叶知瑾带着冬儿走进厅内,抬眼见赵玉贤正站在厅中等候,叶知瑾上前行礼,“见过二皇子殿下”。
“郡主不必多礼,快请坐。”赵玉贤赶紧快走几步来到叶知瑾身前,伸手虚扶一把,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
叶知瑾大方落坐,下人端来茶。叶知瑾端起茶抿了一口,微微一笑,“寒山雪芽,的确好茶。”
赵玉贤略感意外,问道:“郡主也知道寒山雪芽?”
“在太后那里尝过一次。”叶知瑾说道。
“原来如此。”赵玉贤点点头。他知道皇祖母好像很喜欢叶知瑾,叶知瑾也常去宫里给皇祖母请安。
“久闻二皇子饱读诗书,有文人风雅,今日前来,才知所言非虚。”叶知瑾道。
“哦?何以见得?”
“君子之竹,青翠不惊,世人都爱艳俗花草,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竹子,尤其殿下还是皇子,不是吗?”叶知瑾微笑道。
赵玉贤看着叶知瑾心潮起伏,少女一颦一笑似乎都在敲着他的心。自从在陈拓将军府见过叶知瑾,叶知瑾便印在他脑中,藏在他心里,从那时起,再也挥之不去。
世间美人无数,但能觅一佳人相伴终老才是他此生所求,而叶知瑾正是他想要的那个人。
“殿下,”叶知瑾打断了赵玉贤的思绪,从冬儿手里拿过画卷放到桌上。
“还请殿下见谅,这副画我不能收,今日特来奉还。”
一句话将赵玉贤从遐想中惊醒,眼中失望之色一闪而过,赵玉贤温和笑道:“只是一幅画,郡主何必如此介意。”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与殿下只有几面之缘,不敢承殿下厚礼。殿下丹青妙笔,应将画送给懂得赏画之人。不瞒殿下,我不仅诗书平平,无甚才艺,最不擅长就是作画。殿下送我画,我怕负了殿下美意。”
叶知瑾笑容轻浅,听着就是在说画。赵玉贤却听出叶知瑾话外之意,叶知瑾在借画婉拒他的求娶。
但叶知瑾越如此,赵玉贤便越欲罢不能。如果别的女子得到他的画,恐怕要高兴地彻夜难眠。叶知瑾却不为名利所惑,也正因如此,他才更加想得到叶知瑾。
“郡主请勿多虑,自从在陈府见到郡主,便一直想与郡主交个朋友,作画只是一时兴起,郡主若不喜欢,扔了便是。”赵玉贤爽快道。他知道,同叶知瑾这样的女子打交道,绝不能强求。
叶知瑾愣了愣,做朋友?难道是自己想错了?不对,赵玉贤不是已经向皇上请旨赐婚了吗?
叶知瑾想了想,“殿下,这幅画我不能收,但二皇子日后再有佳作,我倒愿意观赏。”
她并不想因为一幅画得罪赵玉贤,至少赵玉贤对她从无恶意。只是这幅画画中人是她,她不能收,否则更加说不清楚。
“好,既如此,那便请郡主以后多来府中坐坐。”赵玉贤心情愉,至少叶知瑾未把话说绝。
“好,多谢殿下。”叶知瑾也爽快应下。
叶知瑾和赵玉贤在厅内交谈,并未留意到,屏风后还站着个绿衣身影。绿衣身影听了二人交谈,悄悄后退几步,消失在门旁。
刘琼回到自己院子,若有所思坐到桌旁。丫鬟绛枝端来茶,放到刘琼身前。刘琼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茶盏,机不可闻轻轻叹了一声。
“娘娘,殿下是想娶正妃了吗?奴婢瞧殿下好像很喜欢潞安郡主。”绛枝问道。
刘琼低头不语,自从父亲刘镇被赵渐石查出贩卖私盐,刘家满门获罪,她便不敢再在人前露面。
她是父亲嫡女,因为太喜欢赵玉贤,才放着别人家正妻不做,执意进二皇子府,做了赵玉贤的侧妃。
进二皇子府之前,她就知道赵玉贤不喜欢她,但她一心想与赵玉贤在一起。想着天长日久,她迟早能捂热赵玉贤那颗心。所以她央着父亲去求皇上,让她做赵玉贤侧妃。
叶知瑾登门,赵玉贤又是梳洗又是更衣,那高兴的模样谁都能看出赵玉贤在想什么。
赵玉贤在正厅接待叶知瑾,她本不想去偷听,耐何心中那团火燃得她不能不去。赵玉贤向来对别的女子视而不见,唯独对叶知瑾另眼相看。
她对叶知瑾早有耳闻,听闻叶知瑾做事出格又大胆,根本不像循规蹈矩的贵女。她不明白一向尊师重礼,饱读圣贤书的赵玉贤为何会对叶知瑾情有独钟,直到她在屏风后看见叶知瑾,她才明白。
“是呀,”刘琼心中轻叹,叶知瑾既漂亮又聪慧,这样的女子,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呢?
“娘娘……”绛枝见刘琼不说话,轻轻唤了声。
“殿下想娶谁,都是情理之中,此事以后莫要再提。”刘琼说道。
叶知瑾离开二皇子府,回到侯府时已近晌午。
今日一行,她才开始有所了解赵玉贤。赵玉贤果如传闻中一般,谦谦君子,满腹才华,无论琴棋书画都十分精通。
最让她感到获益非浅的,是赵玉贤讲得那些奇闻趣事。赵玉贤过去常在外游历,所见所闻当然不是她这个深闺女子能比。
她非常欣赏赵玉贤的广闻博识,如果抛开赵玉贤对她的心思,其实赵玉贤是个非常不错的朋友。
月上中天,京郊一所破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