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羡能装傻,叶知瑾却不能,小心回道:“回太后,王爷因受伤不便行动,知瑾这才带劳。知瑾知道自己逾矩,但事从紧急,所以才答应帮王爷,还请太后勿怪。”
叶知瑾心里想:高羡不会因为自己越俎代庖抓人,又借机要了李哲泰的命,要惩罚自己吧?不过那都是赵渐石的主意,即便李哲泰死了,也怨不到她。
谁知高羡一点也没有要责怪的意思,反而揪着赵渐石受伤一事继续问:“哦?他到底怎么受的伤?”
高羡对赵渐石受伤一事好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叶知瑾抿了抿嘴,“当时……当时知瑾和王爷一起进普慈寺后山山坳抓人,谁知贼人早有防备,推倒早已挖空的山,王爷不幸被石头砸中,所以……”她不想说赵渐石因为救她受得伤,免得高羡因而迁怒她。
“原来如此,“高羡微微挑眉,哼了一声,“哼,哀家听闻他手下一个都没受伤,他却那么就容易就被石头砸中,看来还是平日学艺不精,你说对不对?”
叶知瑾心里只觉古怪,她虽与高羡接触不多,但她知道高羡行事果断,从不是婆婆妈妈之人。为何今日总追着这些小事不放?她故意避而不谈赵渐石受伤的原因,但高羡却好像非要问个明白。
想到自己与赵渐石独处矿洞一事,叶知瑾别扭道:“回太后,其实……其实王爷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并非学艺不精。”
“原来是这样,那就难怪了。”高羡好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终于满意点点头。
“李延的事,你怎么看?”高羡忽然话锋一转,看向叶知瑾目光中透着深邃。
叶知瑾想了想,语气平静说出四个字,“咎由自取。”她知道高羡绝顶聪明,她在高羡面前绝不能撒谎,况且李延的确咎由自取。
“嗯。”高羡收回目光,又把话题转回到赵渐石身上,“既然成王因救你受得伤,你回来了,也该去探望一二。你现在是郡主,礼数上不可落人话柄。”
“是,谢太后提点。”叶知瑾恭敬道。
“嗯,想必你还要去见皇上,哀家就不留你了。”高羡开口送客。
叶知瑾起身行礼,“知瑾告退。”出了永寿宫大殿。
高嬷嬷送走叶知瑾,笑眯眯回到高羡身旁,“太后,您这算不算推波助澜?”
高羡瞥了眼高嬷嬷,“哼,你别瞧这丫头人前知书答礼,落落大方,其实脸皮薄着呢。哀家若不提醒她,她肯定不会主动去成王府。”
高嬷嬷笑而不语。
半晌,高羡又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唉,这小子为了救她,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这不正是您希望看到的吗?”高嬷嬷笑道。
“哀家眼下也只能做这些了。剩下的,就看那小子自己了。他应该知道,想打动这丫头,可没那么容易。”
叶知瑾拜见过赵康后,未在宫中停留。
出宫坐上马车,叶知瑾只觉心烦意乱,高羡的话仍萦绕在耳边。
高羡说得对,赵渐石因救她受伤,于情于理,无论如何她都该去成王府探望。但自从出了矿洞,她一想到赵渐石,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但如果憋着不去,礼数上又说不过去。
到底去不去?叶知瑾犹豫了一路。
回到度芳院,冬儿捧着赵玉贤那卷画问叶知瑾:“姑娘,这画怎么办?”
叶知瑾不耐烦摆摆手,“随便找个地方放着吧。”她这会正考虑要不要去成王府,哪有心思管什么画。
冬儿拿着画出了屋,边走边想:姑娘好像不喜欢这幅画,那就塞到库房好了。
用过午膳,叶知瑾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去成王府一趟。她不可能总躲着赵渐石,即便现在不见,以后还会见到。
叶知瑾下定决心,吩咐冬儿去库房挑些上好的药材和补品带上。虽然成王府什么都不缺,但她仍要送。礼物不在贵贱,重在心意。
度芳院屋顶,裴衡忙着对罗臾道:“哎,你跟着小姐,我先去成王府送信。”
“送什么信?”罗臾不解。
“哎,你怎么什么都不懂。“裴衡无奈,“小姐要去成王府,我先去看看王爷在不在。如果王爷不在,我好赶紧找他回来,免得小姐白跑一趟。”
罗臾觉得裴衡说得有理,忙道:“那你快去。”
裴衡展开身形,一路飞奔到了成王府,刚进门正好遇见禇雷,他问:“哎,王爷在吗?”
“在。我说裴衡,你不在郡主那儿守着,跑回来做什么?”禇雷问。
“哎呀,和你说你也不懂,我去找王爷。”说完丟下禇雷,一溜烟往赵渐石书房跑去。
看着裴衡飞快消失的身影,禇雷摸摸自己后脑勺,“什么我不懂。”
孙四将马车停在成王府门前,冬儿扶叶知瑾下了马车。
叶知瑾站定,冬儿跨上成王府门前台阶,准备让守门侍卫传话,禇雷此时快步走出府门。
“郡主,里面请。”禇雷向还站在马车旁叶知瑾行礼。
叶知瑾问:“你不用去通禀?”
“呵,不用,郡主请。”禇雷态度十分恭敬。
叶知瑾跟在禇雷身后走进成王府。虽然认识赵渐石有些日子,但她还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