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您怎么知道客栈有问题?”春儿心有余悸问道。
“罗臾说前面有客栈时,我并未在意。当我看到路上有碎石断枝又无人设伏,才发觉不对。我那时并不知道他们想怎么做,但他们想对我动手,客栈的确是个好地方。我们一行有女眷,一旦夜里出事,最易让人混水摸鱼。所以我昨天让裴衡乔装成客商,先去客栈投宿。如果裴衡顺利住进客栈,那客栈便没问题,如果他们不收留裴衡,那客栈就有问题。既然在客栈设伏,当然不想被不相干的人打扰。果然,裴衡去了后,他们说客栈人已住满。”
“呵呵……“叶知瑾轻轻笑了笑,“此处离前面县城不远,南来北往之人一般都会赶到县城落脚,这样的客栈又怎会客满?”
“所以小姐选在河边安营。”宝蓁道。
叶知瑾点头,“河边地势开阔,外人无法靠近。我们人多,即便他们来强攻,我们也不怕。”
车顶上,罗臾和裴衡又对视一眼。他们原以为叶知瑾带了这么多人,又有他们在暗中保护,应该万无一失。谁知昨夜竟如此凶险。如果叶知瑾昨天不够警觉,冒然住进客栈,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马车里,叶知瑾已经讲完,冬儿呐呐道:“姑娘,那……那前面……”
叶知瑾轻轻叹了声,“他们既然来了,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丫鬟们这回听懂了,叶知瑾意思是前面还有危险。
“小姐,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害小姐?”春儿问。
叶知瑾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但迟早会弄清楚的。”和她有仇的只有李家和许临增,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是他们其中哪一个。
怀中球球忽然“嘤嘤“叫出声,叶知瑾低下头,见球球正瞪着两个溜黑的眼珠看着她。
“冬儿,它好像饿了。”叶知瑾将球球递给冬儿。
冬儿接过球球,拿起小勺,一勺一勺舀起碗里羊奶喂球球。球球乖乖收起爪子,舔着舌头,一口一口喝得有滋有味。
“这家伙成天吃了睡,睡了吃,也不像其它狗,喜欢下地跑跑,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变成只大胖狗。”冬儿边喂边道。
球球根本不听冬儿说什么,黑鼻头呼着气,一心喝羊奶。
潞州黎城县,客栈房间内,熊泽海问赵渐石,“王爷,下一步怎么做?”
他们白天刚到黎城县,按赵渐石吩咐,没有惊动当地任何人,只找了间客栈落脚。
“不用着急,天黑后,我们先去矿山看看。”赵渐石道。
“矿山?”
“对,先去矿山,从源头上查比较容易。”
“是。“熊泽海应道,又问,“王爷,咱们带的人不多,如果发生意外怎么办?”
“实在不行只能表明身份。不过身份明了,事情就不好查了,所以还是要小心。”
“是,下官明白了。”
天黑了下来,赵渐石和熊泽海换上夜行衣,打开客栈后窗跃了出去。赵渐石伏在客栈屋顶看了看方向,伸手一指北面,熊泽海点点头,二人展开身形,穿房越脊朝矿山方向而去。
二人很快来到矿山脚下,赵渐石抬起头,见半山腰矿洞洞口处有灯火闪烁,洞口处隐约有两名士兵。
赵渐石朝熊泽海挥挥手,“走。”
二人借着夜幕掩护,飞快朝洞口掠去。
二人来到洞口不远处停下,藏身一块巨石后。赵渐石从巨石后探出头,矿洞洞口不算大,只容得下一辆马车进出。洞口内,石壁上一左一右插了两枝火把,黑夜里火光耀眼,两名士兵各自手持长枪,守在洞口内。
赵渐石朝熊泽海微微摇头,示意先别动。
两名士兵一站一立,十分懒散。坐在地上的士兵,将长枪靠在肩上。站着的士兵,长枪抱在怀里,后背紧贴石壁。
“喂,还有几辆车?”坐着的士兵问道。
站着的士兵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气,懒洋洋道:“应该是最后一车了。”
“等他们走了,咱们也能歇会儿。”坐着的士兵将长枪换了个肩。
“是呀,每天站在这里实在闷得很。”站着的士兵又将后背靠上石壁。
“轱辘……轱辘……“洞内传来车轴声,两名士兵停止交谈,赶紧站好。
不一会儿,在洞口火把亮光照耀下,一辆马车缓缓驶了出来。车夫坐在马车上,四名士兵两人一边,跟在马车左右。马车后面拖着一只无盖大木箱,木箱里矿石堆得有一人高。
“这是最后一车,我们走了,你们也可以休息休息。”一名领头模样士兵朝洞口两名士兵笑着打招呼。
“呵,老三,慢走呀。”两名士兵也笑着朝离开的领头士兵挥手。
马车出了洞口,顺着蜿蜒的山道慢慢朝下山走去,赵渐石和熊泽海一路悄悄尾随。
马车下了山,来到一处丁字路口,叫老三的士兵对另外三人道,“你们都回去吧,我送去就行了。”
“三哥,这多不好意思。”一名士兵说道。
“你们也都累了,赶紧回去用饭,再晚就没吃的了。”老三爽快道。
“三哥,那就多谢了。”三名士兵朝老三拱了拱手,朝右手边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