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禄走后,叶知瑾吩咐冬儿:“冬儿,把他们几个都叫来。”
冬儿出了屋。没一会儿,另外三个丫鬟和宗连都走了进来。叶知瑾见人已到齐,开口道:“你们都准备准备,我们过几天去潞县。”
宝蓁高兴道:“小姐,我们要出远门吗?”
叶知瑾含笑点头,“对,眼下正值春季,适合远行,我想去封地看看。从京城到潞州大约需要半月,我们可以一路走,一路欣赏沿途春景。”
几个丫鬟听叶知瑾说要出远门都非常高兴。毕竟女子不如男子,想走就走,出远门机会难得。有许多女子甚至一辈子都未出过远门。
“宗连,去告诉严奎,留几个人守度芳院,其他人全部跟我走。”叶知瑾吩咐宗连。
“是,郡主。”宗连行礼出屋去找严奎。
京城外,官道上一行人正在赶路。
熊泽海骑在马上问赵渐石:“王爷,我们去潞州做什么?”
“查金矿。”赵渐石简短道。
“查金矿?”
赵渐石点头,“潞州去年上缴金矿数目不对,皇上想知道怎么回事。”
“那王爷,我们要先派人去告知潞洲知府吗?”
“不用,“赵渐石摆手,“先不要惊动李哲泰,等到了黎城县再说。”
“是,王爷。”
流华宫。
李延脸色不好,负手站在寝殿内。李贵妃坐在李延对面椅子上一脸愤愤。
“父亲,妹妹怎能如此行事?芙烟可是大哥的女儿!”李贵妃说道。
李贵妃最近心气不顺。李延日渐势微,赵炫业被分了权,她原本看好的几个皇子妃人选,家里开始犹豫,对结亲之事暗含敷衍。
世家就是世家,能在改朝换代中屹立不倒,靠得就是敏锐的嗅觉。如今李家失了圣心,世家当然不愿轻易把女儿嫁来,即便赵炫业贵为四皇子。
李贵妃不是不是白这个道理。但事情轮到自己头上,再明白也拉不下这个脸。过去都是别人看她脸色,争着抢着想和她结亲。如今世家都躲着她,她总不能低声下气去求别人。
也因为李贵妃最近心气不顺,流华宫里摆件遭了殃,花瓶、瓷器、茶壶茶盏都换了不少。
赵炫业已经纳了青州总兵樊鹏嫡女樊紫薇为侧妃,下面就该选正妃。李延做主让李芙烟嫁给赵炫业,她也没太多意见。即便少个助力,至少李芙烟是自家人,娶了也放心。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围场一行,被李素华胡乱一搅和,李芙烟和赵炫业亲事又黄了。李芙烟光天化日与赵天和苟合,眼下赵炫业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娶李芙烟。
“父亲,依我说,那叶知瑾最可恨。”李贵妃挑起凌厉的眼角,咬牙切齿道,“妹妹虽行事欠妥,却也想让芙烟嫁给花显。可叶知瑾那贱人竟暗中使坏,把芙烟送给了赵天和。她这么做,摆明是想要芙烟的命,顺便让咱们李家跟着丢脸!我真后悔当初没下狠心杀了那小贱人。”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李延摇了摇头,“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商量商量炫业的亲事。叶知瑾那里先放放,为父迟早会找她算帐。一次又一次找我李家麻烦,真当我李家好欺负吗?哼!”李延冷哼一声,眼里露出寒光。
“父亲有何打算?”李贵妃问道。
李延略一沉吟,“为父受李富一事影响,已然失了圣心。有眼色的人现在都明里暗里和为父撇清关系,连带着炫业在皇上心中也一落千丈。皇上不继续追查科考舞弊一事,是不想将事情闹大,并非不知其中利害。为父思来想去,与其等着皇上为炫业做主婚事,不如让芊芊嫁给炫业。”
“叶芊芊?!”李贵妃大惊失色,“父亲,为何要让炫业娶芊芊?”
说到叶芊芊,李贵妃心中老大不乐意。先不说叶敏才如何,就叶芊芊自己,除了那张脸还说得过去,其它没有半分可取之处。如果叶芊芊也能像叶知瑾那般能干,她倒没意见。
李延看了眼李贵妃,他知道李贵妃看不上叶芊芊。
“事到如今,除了芊芊,你觉得还有谁更合适做四皇妃?如果有,你又何必让炫业纳樊紫薇做侧妃?你好好想想,你看中的那些世家,可有人愿意把女儿嫁过来?“
“父亲,我……“李贵妃语塞。
李延轻轻摇了摇头,“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更何况那些世家。四皇子妃名头听着好,聪明的谁看不出其中门道?你以为那些世家是什么?凭你三言两语,加个四皇子妃身份就能唬住他们了?若无过人之处,他们又怎会称为世家?那些人现在眼光都放在二皇子、五皇子身上。”
李延一番话说得李贵妃哑口无言。
半晌,李贵妃吐出口气,无奈道:“女儿听父亲安排。”
“嗯,“李延点点头,“你准备准备,芊芊过几个月及笄,等她及笄了便走六礼,此事不能耽搁,以免再生变故。”
右相府,书房内,曹越直亲手将茶盏递到曹元手中。
“父亲,李延已然失势,不知父亲有何打算?”曹越直问道。
曹元接过茶盏,看了眼年近不惑,面皮白净的儿子。
“为父没有打算,一切都要看皇上的意思。李延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