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越听越心惊,抓住叶敏才手问:“她……她怎么去的蒲州?”老夫人发现问题关键。
叶敏才摇头,“我们一直以为她老老实实呆在院子里,她却神不知鬼不觉偷偷去了蒲州,肯定有人在帮她。”
“那她又怎么出的城?”老夫人仍旧想不明白。如果说叶知瑾能偷偷出府,出城就难了。
叶敏才吞了口口水,“母亲,您还看不出来吗?帮她的人手眼通天,否则她哪里去的了蒲州。儿子算看出来了,什么禁军、宫女太监,她运粮回京后,皇上已经打定主意封她做郡主,那些人不过找借口提前送来罢了。”
老夫人脸色不好,喃喃道:“郡主……皇上竟然封她做郡主……“
叶敏才笑得难看,“母亲,从今往后,只要她不同意,咱们谁也别想进度芳院。她现在是郡主,咱们见着她……见着她都要行礼。”
老夫人震惊过后,又问:“敏才,你觉得谁在帮她?咱们为何没有发现?”
叶敏才摇头,“不知道,帮她的人很厉害。今天下朝后,许临增叫住儿子,说知瑾身边不仅有禁军,还武功高强的暗卫,那暗卫昨天打伤了他。还有……”
叶敏才苦笑,“她已经当所有人面拒绝许临增请旨赐婚,咱们以后再也不能左右她。”
屋内一片死寂,李延失势,许临增那里也要黄,他们到底该怎么办?
良久,老夫人回过神,伸手推了推叶敏才胳膊,小声道:“敏才,你……你有没有想过找知瑾好好谈谈?”
叶敏才一愣,随即明白老夫人用意,苦笑道:“母亲,她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瞒着我们,儿子去找她能谈什么?还有,儿子觉得她不是以前那个知瑾。”
“你乱说什么?”老夫人瞪了眼叶敏才。她虽然不拜佛念经,也不喜欢听神鬼之说。
“她现在是郡主,你如果能和自己女儿好好相处,不比找其他人帮忙容易吗?”老夫人开导叶敏才。
叶敏才明白老夫人意思,老夫人让他去讨好叶知瑾。去讨好自己女儿?他这脸还要不要?
叶敏才满心不愿意,恳求道:“母亲,并非儿子不去。您也看到了,她做事有自己的主意,她根不信任咱们。儿子就算去了,恐怕也不会有结果。”
“你是在怕自己女儿吗?!“老夫人生气道,“你到底还是不是她父亲?你不去,又怎知她不肯帮你?我看你就是拉不下这张脸!”
“我……,”叶敏才无奈,叹了口气,“唉,好,儿子听母亲的,但母亲别抱太大希望。”
叶知瑾回到度芳院,包括禁军在内,所有人齐齐下跪行礼,“见过郡主!”
叶知瑾在永寿宫行及笄礼时,魏通已经派人将宫女和宗连的身契送来,礼部也派人送来郡主宫装。现在度芳院所有人都知道叶知瑾是郡主。
“都起来吧。”叶知瑾努力装出郡主模样,虽然她也不知道郡主应该是什么样。
“谢郡主。”
叶知瑾进了屋,冬儿第一个扑过来,抱住叶知瑾放声大哭。“姑娘,姑娘,您总算熬出头了,总算熬出头了呀!呜呜……”
“冬儿,别哭。”叶知瑾被哭得心酸。如果说这世上谁最了解她现在的心情,也只有冬儿。
冬儿自幼陪她一起长大,尤其母亲走后,这么多年,只有冬儿一直陪着她。冬儿眼泪里包含着多少委屈,只有她知道。
母亲发现冬儿时,冬儿被人伢遗弃在街边雪地里奄奄一息。母亲不顾下人阻拦,将冬儿带回府,找大夫给冬儿医治。
冬儿醒来后,母亲又亲手给她喂汤药。有了母亲的悉心照顾,五岁的冬儿才捡回一条命。
冬儿是孤儿,除了自己年岁什么也不知道。母亲救她恰逢冬日,便给她取名冬儿。
冬儿很聪明,知道母亲救了她,最听母亲的话。母亲让她给自己当小丫鬟,她就一心一意当小丫鬟。
冬儿松开叶知瑾,“姑娘,往后是不是改口叫郡主了,忽然改口,我还不习惯。”
叶知瑾拿出帕子,替冬儿擦去脸上泪珠,轻声道:“你呀,想叫什么都行。”
宝蓁忽然大笑,“哈哈……这回宝蓁真的是郡主丫鬟啦!”
屋里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许府。许临增走进屋,解开领口风扣,褪下官袍,一把扔在地上。因为用力过猛,又扯到胸口,疼得他又连咳几声。
“大哥!”许清茹飞快跑进屋,伸手替许临增不停抚胸口,“大哥,你没事吧?”
“咳,咳……“,许临增又咳了两声,“我没事,“铁青着脸坐到椅子上。
“大哥为何发这么大脾气?”许清茹弯腰捡起地上的官袍。
“哼!”许临增冷笑,“实在没想到,叶知瑾竟这般厉害。”
许清茹一愣,站起身将官袍搭在胳膊上,“大哥,叶知瑾怎么了?”
“她现在一步登天了。皇帝今天封她做了郡主。你知道吗?从蒲州运粮回京的人,竟然是叶知瑾!咳,咳……”许临增又咳了起来。
许清茹瞪大眼,“大哥,你说皇上封叶知瑾做郡主?!”
“是,不仅是皇上,太后今天还特意给她办了及笄礼。”许临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