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康起身走到叶知瑾身前,上下打量一番叶知瑾,想了想说道:“女子婚配要尊父母之命,朕不能违了礼法……”
叶知瑾心下一沉,难道她这次要失算?
“不过……”赵康话锋一转,“不过朕可以答应你,你要嫁人,必须要朕同意才行。叶知瑾,你觉得如何?”
叶知瑾心中稍定,虽然没有完全得到自己想要的,但赵康已开金口。有皇帝在,叶敏才也不能将她随意嫁人,看着还行。
“臣女多谢皇上。”叶知瑾行了一礼。
“呵呵……朕一言九鼎,你不必担心。”赵康笑了。
叶知瑾留下绣品后,心情不错离开了御书房。
叶知瑾走后,赵渐石转出屏风。赵康撇撇嘴,“朕按你的意思做了,可还满意?”
赵渐石脸色如常,“皇上赏赐别人,与我何干?”
“你……!好,臭小子,这是你说的,你给朕记着。”赵康说完气呼呼离开了御书房。
赵渐石嘴角微扬。他就说许临增来求亲,叶知瑾不慌不忙,原来把主意打到皇帝这里来了。
叶知瑾在宫道上不紧不慢走着,忽见看见迎面走来一个手提鸟笼的少年。少年十四五岁,与她年纪相仿,脸庞看着还稍显稚嫩。
赵子逸!来人是六皇子赵子逸。叶知瑾忙低头避过一旁。
赵子逸一边逗着鸟,一边和身旁两个太监说说笑笑,似乎没注意站在宫道旁叶知瑾。赵子逸年纪不大,迈着四方步,大摇大摆走过叶知瑾身前。忽然停住脚,没转身,又倒着后退到叶知瑾身前。
赵子逸眨巴着眼睛打量叶知瑾,“我说,你不是宫女,怎么站在这儿?”
叶知瑾行礼,“臣女叶知瑾,奉皇上之命送绣品进宫。”
“叶……知……瑾……”赵子逸砸巴着嘴,喃喃念道。忽然一拍脑袋,“啊!叶知瑾!我想起来了,你就是绣商羊神鸟的那个叶知瑾!”
赵子逸声音很大,引的周围太监宫女都朝这边看来。
“是,臣女是叶知瑾。”叶知瑾无奈。真是不巧,怎么碰上这个小祖宗。
“哎,叶知瑾,你不要那么拘礼,你刺绣好,改天也给我绣只鸟怎么样,就绣这只。”赵子逸指着笼子里的鸟高兴道。
“是,臣女遵命。”
“好!我们一言为定。对了,叶知瑾,我觉得你很好,如果有事要我帮忙,尽管来找我。大忙帮不上,小忙没问题。”赵子逸说完又提着鸟笼,大摇大摆走了。
叶知瑾回到侯府,看见严奎仍带着人尽职尽责守在院外,心中疑惑。观音绣品已经送去,赵康怎么还不将禁军撤走?难道赵康把禁军忘了?
冬儿走进屋,“姑娘,表少爷来了。”
“请他进来。”叶知瑾道。自从开战以来,她一直没见过白骏舟。听闻白骏舟也参与了守城。陈拓退兵后,她一直想去尚书看看,无奈赵康又下旨让她绣观音。
白骏舟走进屋,叶知瑾看见白骏舟脸上还有伤口,问道:“表哥,你受伤了?”
“小伤而已,守城时候留下的。”白骏舟不在意道。
叶知瑾点点头。
“表妹,皇上对你真好,派那么多禁军保护你。”
叶知瑾有些不好意思,“皇上派禁军是为了保护绣品。表哥,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来看看你。还有,我准备参加八月会试。”
会试?叶知瑾心里微动。上一世,白骏舟也参加了八月会试,并未高中。
“那就预祝表哥高中。”叶知瑾笑了笑。
“多谢表妹吉言。”白骏舟也笑了,脸上的伤看着还有些滑稽。
“对了,寒云寺要为观音重塑金身,听闻海净大师会在十九当天亲自为观音揭红绸,你去不去?”白骏舟问。
“不去!”叶知瑾答得干脆。
“为何?”
“人多、天热。”叶知瑾十分简单说出两个理由。
“表哥要去?”叶知瑾反问。
白骏舟点头,“嗯,我想去拜拜菩萨,保佑我会试顺利。”
六月十九,观音成道日。
示迹记:观音大士现比丘身,救苦实迹,亦六月十九香会之根源。
寒云寺外,人山人海,酷热也挡不住香客热情。听闻寒云寺为观音重塑金身,香客一早便将寒云寺外围得水泄不通。
僧人拦在山门外,香客们只能站在寺外,翘首看着殿内从头到脚,披着红绸的观音。
并非所有人都不能进寺,比如李芙烟和一些官家家眷。
“芙烟,今天人真多,幸好咱们能进来。”吏部尚书嫡女孙小芸对李芙烟道。
李芙烟常住潞州,不认识京城里官家小姐。孙小芸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是很多。“李芙烟四下张望,心不在焉回道。
“芙烟,你在看什么?”孙小芸问,随即又笑道,“哈,我知道了,你在看皇上吧?”
李芙烟笑了笑,并未回答。皇帝今天肯定不会来,否则寒云寺早已清场,即便她也不能进入寺内。
她在找叶知瑾。自从那天被叶知瑾拒之门外,她就恨上了叶知瑾。从小到大,她从未受过此等屈辱,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