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骑马飞奔而来,翻身下马跌跌撞撞跑到陈拓身前禀报,“将军!将军!不好了,少将军遇到伏兵,损失惨重!”
“什么?!”陈拓一把揪住士兵,瞪大眼,“怎么回事?!”
“将军……”士兵忙把西门外事情从头到尾说上一遍。
陈拓松开士兵,看来赵渐石早有准备,这次声东击西计划失败了。
陈拓走回中军帐,吩咐士兵,“请徐先生过来。”
徐先生一身灰袍走进帐内。
“徐先生,西门那里败了。”陈拓话语中难掩颓然。
徐先生微微颔首,“将军,我们太过小看成王,他人在城内,却一直留意我们动向。我想少将军调兵时,他就已经发现了。”
陈拓伸手摸了摸脸上刀疤,“不知先生还有何良策?”
徐先生沉吟半晌,捻须道:“如今京城缺粮,将军应该在此事上多做文章。”
陈拓忙道:“愿闻先生高见。”
“加上今日,我们已围城四天。战事如此激烈,城内却十分安静,我想百姓尚且不知城中缺粮。一旦他们知道缺粮,势必发生骚乱。我们到时再伺机攻城,成王必定首尾难顾。”
陈拓眉头舒展,“请问先生,我们该如何让城内百姓知道缺粮?”
徐先生走到案前,提笔在纸上写下四个字:城中缺粮。
陈拓一脸不解看着徐先生。
徐先生放下笔笑了笑,“我们将字条绑在箭上射进城,事情便会传开。到时百姓生乱,军心动摇,将军大事可成。”
陈拓大喜,抚掌道:“先生妙计!来人,按先生的意思办。”
京城通往蒲州官道,两辆马车正在疾驰。
马车里,叶知瑾闭眼头靠车坐,努力抵抗眼前阵阵眩晕。连续几天的奔波,她现在十分疲惫。宝蓁坐在对面,心疼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叶知瑾。
车帘晃动,罗臾钻进车厢。
叶知瑾睁开眼,“有事?”
罗臾拉下面巾,“刚刚有队行商经过,他们说前面有队兵马正朝蒲州方向过来。”
叶知瑾表情凝重,问:“是从豫州过来的中南军?”
罗臾点头,“是。王爷曾说,陈拓不仅会断豫州粮道,还会断江南粮道。叶小姐,你还要去蒲州吗?”
“去!”叶知瑾语气坚定。
“叶小姐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罗臾道。
“嗯,谢谢你,罗臾。”叶知瑾勉强露出一个笑。
罗臾没再说话,戴上面巾又飞身出了车厢。要说谢,也应该王爷谢叶知瑾才对。无论如何,她这次一定要尽力帮叶知瑾,哪怕赔上这条命。
花显此刻正骑马不慌不忙往回走。眼前忽然出现一条河,花显勒住马。
“世子,这是苍河。”有人解释道。
花显翻身下马走到苍河边,河上有座木桥,桥下河水湍急,哗哗流淌。
花显看了看木桥,又低头看了看河水,想了想,忽然笑了,“呵呵……程喜这么辛苦,咱们该好好慰劳他一下。”
属下闻言眼一亮,忙问:“世子,你是不是又有主意了?”
“不用急,咱们慢慢准备,程喜吃了两次亏,不敢跑太快。”花显笑道。
天色渐渐暗下来,程喜赶到了苍河边。
桥上只有一座木桥,桥下河水湍急,程喜心中暗生警觉。眼前情形,花显很可能会在木桥上动手脚。已经吃过两次亏,现在绝不能再上当。
“来人,去看看木桥,一定要看仔细。”程喜吩咐道。
几名士兵得了命令跑上桥,来来回回走了几趟,还在桥上蹦了蹦。木桥并无异样,看着十分结实。
“将军,桥没有问题。”士兵回来禀报。
程喜仍不放心,“这样,今晚在此扎营,明日再过桥。”
一夜很快过去,风平浪静。次日天明,程喜又来到木桥前。桥下流水依旧,木桥仍稳稳座落在河上。
程喜有些犹豫,眼前看似一切正常,但他总感觉不太好。
苍河水湍急,如果人掉下河,势必会被水冲走。如此险要之地,花显竟然不设伏,看着很不合理。
“将军,过河吗?再耽搁下去,咱们恐怕很难及时赶到京城。”副将问。
程喜皱眉又看了看木桥,下定决心道:“先派两百人过河,过去后守住桥头,以防对面有埋伏。”
“是。“副将拱手,带着两百人走上木桥。
程喜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走上桥的士兵,直到看两百人都过了河。
“再去五百人。”程喜又再下令。
五百士兵很快又到了河对岸。
程喜略略放下心,挥了挥手,“走,全部过桥!”
长长的队伍陆陆续续走上木桥,程喜牵马站在河边提着心。
然而这世上往往怕什么来什么。就在长佑军一队队走过木桥时,河对岸忽然传来一声琴弦拨动的声音。琴声悦耳,随风飘过苍河河面钻进程喜耳中。程喜全身一僵,暗道不好!
“快退回来!“程喜刚想开口,就听“呯!”一声,河对岸飞来一枝羽箭,准确无误射中桥下一只桥桩。紧接着,羽箭不停飞来,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