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城,花景峰正在点兵。
方炎此前已带一万人火速赶往豫州,他将亲率九万长佑军前往京城。大队人马行动缓慢,他必须在一个月内赶到京城。
“将军,队伍已经集结完毕。”属下来报。
“出发!“花景峰骑在马上大手一挥。
长佑军迎着落日残阳出了安州城,朝邓州方向疾行。
叶知瑾和姜洵的马车此刻停在一间客栈外。一夜一天的奔波,他们早已人困马乏。
客栈简陋,宝蓁收拾好房间,叶知瑾随意吃了些东西上床休息。宝蓁替叶知瑾盖好被子,叶知瑾闭眼沉沉睡去。
罗臾在客栈外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危险才飞身上了屋顶。
夜色已深,成王府议事厅内灯火通明。
“王爷,今日一战,中南军损失约一万五千人,我们死伤超过六千。”禇雷拱手禀报。
赵渐石微微点头。攻城一方被动,损失会大于守城一方。今天一战,陈拓仍有十多万人,双方依旧兵力悬殊。
“安顿好受伤士兵。告诉裴衡多留意中南军动向,以防陈拓连夜攻城。”赵渐石吩咐诸雷。
“是,王爷。”褚雷行礼,大步走出议事厅。
正在此时,田茂昌忽然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惨白道:“王……王爷,大事不好,粮仓……粮仓被烧了!”
“你说什么?!”赵渐石脸色陡变。
“王……王爷,咱们最大的那个粮仓被烧了。”田茂昌气喘吁吁道。
“到底怎么回事?!”赵渐石剑眉立起。
田茂昌嘴打哆嗦,半天才将事情说清楚。
“下官……下官去巡查粮仓,半路有人来报,说有黑衣人纵火。幸好巡哨士兵经过,黑衣人只烧了最大的粮仓。”
赵渐石心不断下沉。粮道被断,城内本就缺粮,如今最大的粮仓被烧,真可谓雪上加霜。即便百姓能忍饥挨饿,士兵却不能饿着肚子打仗。
另外城内还有半数百姓没离开,一旦断粮,非常容易发生民变。
“剩下的粮还能维持多久?”赵渐问。
田茂昌抹了把冷汗,想了想道:“城里粮食原可维持一月,现在……现在最多半月。”
半月?赵渐石神色不好。没有粮,他再有本事也守不住京城。
“你即刻去各家府邸查明存粮,给他们留下一个月粮食,其它的全部运去粮仓。”赵渐石吩咐道。
“是,王爷。”田茂昌站起身慌慌张张跑出议事厅。
赵渐石又吩咐黄兆全,“黄尚书,赶紧加派人手日夜巡视,切不可发生民变。”
“是。”黄兆全拱手。
青云卫头目肖泽正好走进来,赵渐石道:“肖泽,留下保护皇上的人手,青云卫其他人全部去守粮仓。”
“是,王爷。”
安排好一切,赵渐石坐回椅子,神情凝重。
忽然冒出的黑衣人定是陈拓逃离前留下的人手。陈拓早已计划好一切,白天拼命攻城,转移注意力,晚间再命人烧粮仓。
眼下情形十分不利,如果花景峰的长佑军不能及时赶来,他只能选择带皇帝离开。
程喜在留仙谷外休整了一夜,天亮后又点齐五百人前去探路。程喜命令前哨务必留意山壁上石洞。
一个时辰后,有人回来禀报,“将军,谷内除了烧焦的尸体空无一人,我们已经出了山谷。”
“进谷!”程喜大声下令。
大队人马再次走进留仙谷。与上次不同,留仙谷内不再山清水秀,四处焦黑一片。道旁堆满烧焦的尸体,散发着难闻的刺鼻气味,有的尸体还在冒着青烟。
程喜骑在马上,皱眉掩鼻,大声道:“快走!”
一行人提心吊胆出了留仙谷,程喜才长出口气,又回头看了看让他损兵折将的地方。
大队人马继续前行,没走多远,前方忽又出现许多中南军士兵尸休。
“将军,这是昨日五百前哨,他们都死了。”属下前来禀报。
程喜翻身下马,黑着脸上前。中南军士兵全都挤在一起,身上大多插着箭枝,应该是中了埋伏。
程喜走到头目尸体前,伸手拔下头目脖子上箭枝看了看。又从其它士兵身上拔下一枝箭放在一起比对。
半晌,程喜发出一声冷笑,“哼!我道是谁,原来是花显。”
程喜扔掉手中箭枝,掸了掸手,翻身上马,扬起手中马鞭大声道:“快,花显就在前面,我们去找他报仇!”
副将劝道:“将军,花显狡诈,万一又在前面设伏怎么办?”
程喜冷哼一声,“哼!设什么伏?!出了留仙谷,前方无险可守。花显所率兵马不足三千,咱们快点追上去,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
黎明第一道光慢慢爬上京城城墙。
城外中南军士兵已经列队完毕。昨日并未一举攻下京城,中南军死伤颇重,今日士气有些低落。
陈拓和昨日一样,手持长刀骑马走到阵前,“诸位将士,大家不必气馁。我们昨日虽未拿下京城,但本将军昨夜已派人烧了他们粮仓,城内此刻一定人心惶惶。诸位兄弟,我们今日要趁此机会一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