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确不假。
盛南锦自己也没想到惠滨来得如此恰到好处。
不过就算他没有来,盛南锦也会依靠自己的力量阻止盛氏的计划,只不过可能会绕几个圈子,麻烦一些罢了。
尺素很快回来复命道,“大小姐不必惦记,外院将舅少爷和庞先生照顾得极是周到,还特意从外面定了席面,老爷要为舅少爷和庞先生接风呢。”
不论心里怎么想,盛时的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
盛南锦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经此一事,她算是将盛氏彻底得罪了,以盛氏的性格将来找到机会,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盛南锦虽然不怕,但有这么个人在背后时时刻刻盯着,终究还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第二日一早,盛氏便急匆匆地带着沈集回了沈家,临行前也只让沈集去见了盛时,她自己甚至没有出面。
窦姨娘听说消息,特意赶到澄碧堂提醒盛南锦,“姑太太就这样走了?她这辈子骄横惯了,只怕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大小姐心里也得有个数,免得姑太太寻到机会找您的晦气。”
盛南锦淡淡一笑,“那就让她来好了,我只安心等着就是。”
窦姨娘道,“我也知道大小姐是个有主意的人,怕自然是不怕的,但万一他们是那不咬人的蛤蟆,趴在脚面上也膈应人,烦也烦死了,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盛南锦觉得她对盛氏的评价十分有趣,忍俊不禁地道,“等她做了婆婆,也不好总往外走,见面的机会不会太多,我多避着些就是了。”
窦姨娘点了点头,“我看姑太太这番举动,多半是连盛家也恨上了。”
盛南锦不屑地道,“她要是真有志气,以后别靠着盛家才好。”
窦姨娘像是找到了知音似的,轻声道,“谁说不是呢?这些年花盛家吃盛家,最后倒养出个冤家来,也不知道老爷心里怎么想,约莫着是不会太舒服。我打算回头让包姨娘去打听打听。”她怕盛南锦觉得自己心机重,还特意补充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这会儿老爷见我怕是要生气,还是包姨娘好说话。”
毕竟慧心庵她没有帮盛南纱出头,这个长辈做得不太称职。
盛南锦才不愿理会她们的事,转而问道,“卫姨娘那边没什么动静吗?”
窦姨娘摇了摇头,“昨儿一回院子就把纱姐儿关了起来,听老爷的意思,成亲之前是不能出门了。这样也好,那孩子邪气得很,表面上看着文弱秀气,实则主意多着呢。旁人不敢做的事情,只有她敢做,也不知道卫姨娘是怎么教导的。”
盛南锦一听就知道她没理解自己的意思,“我是问……卫姨娘就没说什么吗?比如说……管家之权。”
窦姨娘会意,恍然道,“虽说内宅的事情不多,但这里头也有些门道,卫姨娘管了这些年,一点儿油水没有是不可能的,眼看着纱姐儿要嫁人了,做人母亲的,哪能不为儿女着想?她恨不得多捞一些,填补到嫁妆里给纱姐儿做面子,这时候怎么可能放手呢?”
盛南锦淡定地道,“这可不是她想不想的事,教女不善,致使惹出这样的事情来,还有资格管家吗?可别越管越乱,最后没脸的还不是盛家?”
窦姨娘眼睛一亮,“大小姐的意思是……”
盛南锦看了她一眼,道,“如果卫姨娘将管家之权交出来,姨娘可接得了手?”
窦姨娘这些年和卫姨娘斗了个旗鼓相当,要说哪里不如她,也只有在管家一事上,卫姨娘占了个先机。
盛南绒和盛南缎的年纪也不小了,虽说这些年窦姨娘手里也攒了些钱,但谁会嫌钱多呢?要是能把管家之权夺过来,她也能为女儿多添些东西,到时候风风光光地送出门,到婆家也更容易站住脚。
想到这里,窦姨娘立刻来了精神,信心十足地道,“只要老爷和大小姐信得过,我也愿意试一试,就算真有哪里不明白的,再和大小姐商量也就是了。”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盛南锦帮助自己肯定还有下文,这里头的好处少不得也要分她一份。
盛南锦却没想这么多,闻声也只是道,“眼下父亲的心情不太好,还是缓些日子再跟他提这件事。这中间……要是能捉到卫姨娘的错处就更好了。”
窦姨娘会意,“大小姐放心,我自会留意这件事的。”
正说着,尺素前来禀告道,“大小姐,舅少爷要见您。”
窦姨娘忙起身道,“舅少爷难得来一趟,怕是舅老爷和舅太太有什么话要单独交代,我就不耽误你们说话了。”
盛南锦让甘兴媳妇代自己送客,又赶紧吩咐尺素将惠滨请了过来。
惠滨一进门便笑着道,“快拿好茶来招待,我为了你的事儿,差点儿把腿跑断。”
盛南锦便吩咐陈六儿媳妇去沏茶。
惠滨打量了盛南锦几眼,“我瞧着你的状态不错,身子可大好了?”
盛南锦道,“放心吧,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随后便问起了舅舅和舅母的情况。
惠滨道,“我一进京城便被父亲打发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好好跟他说几句话呢。不过你倒不用担心他,一路上我和庞先生交谈,都觉得父亲这次多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