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不过是个侧室,阮凌芸,你有什么可嚣张的?”
凌芸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因为我是能翻身的侧室!”
难道,正室之位,给她留着的吗?
真的很好奇,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
这世间的每个人都有着这样或者那样,不堪回首的往事,不想面对的旧人。
过去之所以叫过去,是想让人松手放下,让心跨过那道坎,让那道伤疤自生自灭,自然消散。
时过境迁,人事早已不同。记得如何,喜欢如何,爱着又如何。
如果真的相爱,就算有再多人事隔在中间,再难再苦都不会分开,如果不爱,结局就早注定了,不论如何,在一起都是纠缠折磨,轮回错过。
若遇见他是劫,那么我就只能赌一赌,赌我遇见他,是缘。
我没有要求他的权利,只有约束我自己的能力,把握住机会,好好地,最后,赌一把。
拜托拜托,要回来也别现在就回来,好歹让我嫁了的,到时候我不跟你争就是了,反正你后台那么硬的,我也争不过你,因为,景明本就喜欢过你。
所以,就算赌输了,我也心甘情愿,这都是命,得认。
凌芸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心里有什么,脸上就都写什么,而身为她的亲哥哥,又如何不知妹妹在犹豫什么。
景明的旧事,凌君一早便听说过,可他一直都觉得那不是什么紧要的问题,倒也是说了无益,只是,他忽略了西府跟鑫贵妃的关系,没料到凊葳会如此多嘴。
“这人活着是要向前看的,老是揪着过去不撒手,那就是自个儿跟自个儿较劲,多不值当。”
突然感觉胳膊被压得酸痛,凌芸收回心思的间隙,听到凌君这般说,奈何自己手臂僵硬无力,动弹不得,便咧嘴呼救。
“哎哎,不行啦,那个,那个,哥,哥我胳膊麻了,快快快,动不了了我!”
凌君被凌芸这突如其来地嚎叫搞得哭笑不得,一面伸手把她从桌子上抱起,一面埋怨道:“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哎,我问你,你是真的喜欢景明吗?”
凌芸艰难地活动着手臂,心不在焉地应付道:“嗯......我也不知道啦,反正他以后要是不喜欢我了,我也没有办法。”
“没出息,他现在是不喜欢你,不代表以后也不喜欢你呀,现在就是机会,是需要你自己争取的。”
“我什么时候说他不喜欢我啦!我觉得,他至少对我是有好感的,不是单纯是为了拉拢咱们家,不然干嘛那般应承我?”
“既然这么笃定,那你就没必要太担心过去的人了。”
凌芸最不喜欢凌君婆婆妈妈地跟她磨叽,急忙打断凌君,“哎呀,不就是个青梅竹马嘛,谁没有似的,都指婚了,嫁就嫁呗。”
“这是什么话,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幸福,你到底想清楚没?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啊?来得及?我这次要嫁的不是普通人家,是皇家呀,后悔得了吗?便是陛下同意悔婚,那个鑫贵妃能同意吗?”
瞟了一眼凌君,瞧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凌芸若有所思,低声嘟囔,“我可不想再退一次婚,还被降罪,连累阮家。”
“又来,你现在怎么还学会自暴自弃了,拿出你对凊葳的劲头,你那伶牙俐齿的,肯定能讨景明喜欢,你不行,不是还有我们帮你吗?”
“你们帮我?”
凌芸拍案而起,嚷道:“你们拿什么帮我?你们有什么可拿得出手的?除了阮家的势力,你们还有什么?”
看凌芸乍然起身,惊得凌君一激灵,接着便瞧凌芸在屋里来回兜圈子,理直气壮道:“我就是图着他与世无争,要权没权,要势没势,不得陛下宠信,好过个安稳日子呢。
可你们要是上赶着讨好他,指不定是什么结果呢。到时候阮家被人抓了把柄,扣上高帽,拖累了三十万阮家军,毁了镇国公府的英名,族里那帮活祖宗们还不得弄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