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骑在马上的凌芸半闭着眼,仰着头对着阳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嗅着林场里秋日落叶的芬芳,心情舒畅。
“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骑马呀!”
听到景明在身边数落的声音,凌芸转过脸,下巴微扬,“干嘛?”
“你别掉下来!”
“你小看我的骑术!”
“那比一比!”
“比就比!”
话音未落,只见马鞭起落,马鸣鸟飞,尘土高扬,一白一黑,不相上下,极速前进。
正比得起劲,突见远处有两匹马正横冲直撞从林子里往林道上来,景明在后不住地高喊,“凌芸,快停下!”
凌芸耳边呼啸着风声,半天才听清景明的话,可当她发现那两匹马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勒紧缰绳,强迫白驹转变方向,顺着那两匹棕色的马跑的方向,冲进林子。
看眼前突现一个横着的树枝,来不及多想,凌芸连忙向后仰倒,让过树枝,哪知白驹受了惊吓,四下乱跑。
“捂住眼睛!捂住马眼睛!”
慌乱里凌芸听到这么句话,她两腿紧夹住马肚子,试图让自己安全一些,然后,向前抱住马脖子,忐忑地向前蠕动,伸出手,心下一横,豁出去了!
渐渐地感觉不那么颠簸了,凌芸睁开眼,发现白驹正在低头吃草,又听身边一声嘶鸣,她起身回头,看景明一脸苍白地跃下马,气喘吁吁地跑向自己。
“你怎么样?”看景明伸手环抱着自己,凌芸起先一愣,随即就笑了。
见她笑了,景明这提到嗓子眼的心可算是能放回肚里了,他长出一口气,“你可吓死我了。”
“哎,你可别死啊,我可不想还没过门就守寡,到时候人家还不得说我克夫啊!”
“看来没事,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说着景明一把将凌芸从马上抱下,“放心,你不是克夫,是旺夫!”
“哎哎哎,这谁呀?怎么把我们的马都给拐跑啦?”
凌芸微微踮脚,攀着景明的肩膀,向前看,发现又是那两个习惯没事找事,游手好闲的家伙。景明没有回头,只瞧着怀里的凌芸一副臭脸,就知道身后来者不善。
“哟,原来是三皇子啊!”说着凊荼与凊茂对视一下,抱拳行礼,“请殿下安了。”
平礼?居然敢对景明行平礼!
景明看出凌芸眼中的愤怒,一手拉住她的胳膊,眯了一下眼,示意她不要多嘴。
“二位不必多礼。”见景明还是一切如常地面对他们,凌芸只觉得心里更气。
“殿下,敢问您可瞧见我们的马了?”
这不,还真让凌芸想着了,凊荼才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呢。
“往林子深处去了。”
“这说来也奇怪了,我们的马好端端地就朝着白马扑来了。”
闻声,凌芸却不想搭理他,拉着景明的手,就要去牵马,“景明,咱们走!”
凊荼不顾凊茂的眼色,上前一步,“二姐,你这马是公的吧。”
凌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回过头冷眼看着凊荼,“怎么啦?”
凊荼一副萝卜脸,“我说嘛,怪不得我们的马直追你跑呢!”
凌芸回头,嘟囔道:“神经病!”
见凌芸和景明二人双双跃上马,正理着缰绳准备离去,只听凊荼开口问道:“殿下这是从木兰特意赶回来陪二姐的吗?可真是感情好。”
知道凌芸不想理他们兄弟,景明没有答言,和凌芸一道驾马往林道上去。
“那是二姐命好,哥,你不知道殿下不必随侍陛下到木兰吗,这才有时间陪着二姐,可想咱大姐现在新婚燕尔却独守空房,哪能跟人家比啊,不是夫妻,胜似新婚啊!”
景明听着十分刺耳,正想着拿什么话噎回去,只见马鞍上套着的弓从眼前飞起。
瞧凌芸收脚伸手,轻轻一勾就接住了弓,又俯身从弓弢里抽出一支白羽箭,起身回头,搭弓射箭。
“偏你多嘴,人家铁定了关系,还做这些无谓的事。”
只觉得头顶一阵风,凊荼看着凊茂突然停下脚步,两眼发直痴痴地看着自己,半张着嘴,磕巴道:“二二二......”
凊荼瞪眼,恼道:“你才二呢!”
凊茂伸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凊荼,“二弟,你斗篷!”
凊荼下意识摸了摸身后,“斗、斗篷呢?”
猛然回神,只见自己的斗篷正被一支白羽箭死死地钉在身侧几十米远的大树上。
瞧凌芸在奔跑的马上箭术非常,景明只觉得是自己小瞧她了。
“没大没小的!”
凌芸兴高采烈地收了弓,对他得意道:“行了,给你报仇啦!”
落霞余晖,景明和凌芸牵着马,漫步在天市宫的东大街。
景明的脚步越来越慢,凌芸瞧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她跳到他眼前,仰头歪脖,打趣道:“喂,还在想那件事啊!”
景明点了点头,叹道:“你就不怕失手杀了他!”
凌芸呲牙一笑,“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他斗篷的帽子才是我的目标。”说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别担心,相信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