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落山,花了好几个小时,北斗将这艘游轮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发现。
北斗不死心,偷偷沟通了艾斯,但同样是这样。
这就是一艘再普通不过的搁浅的游轮。
夜幕降临了海面。北极星号因为被改造成了餐厅和酒吧,夜晚的时候灯火通明。不过因为来了北斗这个‘恶客’,今晚筱田没有营业,早早的关了门。
“你这里平时都会营业到几点?”
“深夜十二点,怎么了,有意见?”
“不,只是问问。”
北斗记得昨晚在巡逻时发现飞在天空的游轮是凌晨2点左右。
篠田的语气很差,北斗越发觉得对方不可理喻,说话总是像挑衅一样。
筱田同样觉得北斗星司不可理喻,就因为是TAC队的队员,就来自己的船上胡乱捣乱,哪有这样的道理。
偏偏他确实是TAC队员,TAC队的北斗星司,在新闻里都出现过好多次,做不得假,市民有配合TAC队调查的义务,还不能将他赶走。
船在天上飞?说什么胡话,天天打超兽,把脑子打坏掉了吗?
要说做梦,自己确实做过这样的梦。希望北斗星能够启航,挂上旗帜去海上远洋,甚至飞向星空大海,向着北极星的方向。
但那仅仅是梦而已。筱田很清楚,被铁链紧紧捆着的北极星号是无法挪动丝毫的。
“算了,我去睡觉了,你爱怎么查怎么查。不过先说好,就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到了明天就不要耽误我的餐厅营业,我还要交租金呢。明天一大早你给我滚下船去。”
筱田很不客气,说完就回了机械室。这两年来筱田就睡在游轮的机械室中,每天学着各种驾驶油轮的知识,他把这里当做了书房和卧室。
机械室是游轮的心脏,既然守在这里的自己没有启动游轮,那么游轮又怎么会随便发动?所以对于北斗说的话他嗤之以鼻。
“疯子,简直不可理喻。”
北斗并不在乎别人是否把他看做疯子,一天的接触他已经确定了,筱田就是個笨蛋。大学中途退学读不下去的,不是笨蛋是什么?说的好听“没有了目标”、“人生路上迷路了”,其实不就是挂科太多被勒令退学了吗?
不过他虽然是笨蛋,至少确实和亚波人没关系,是地地道道的地球人。那么出问题的就是这艘船本身了。
筱田不来打扰他最好,他还嫌对方在旁边碍手碍脚的呢。
北斗穿过船舱的酒吧大厅,大厅的顶上是磨砂玻璃,画着北极星的图案。出了大厅走上舷梯,上面就是船长室。空无一人的船长室,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去过,门上的把手都积着灰。
北斗推开船长室的门,里面有些杂乱,大约几年前轮船搁浅后就没有人整理过,一直保持着当时的样子。桌子上有一本蓝色封面的笔记本,北斗吹了一下,吹走了笔记本上的灰尘,发现封面上写着“Sailing Diary”、“Stella Polaris”的字样。
这是北极星号的航海日志。
日记上的时间是1969年,也就是说这艘船是三年前停在这里的。
想到筱田之前说的,他是两年前租下的船,时间能对的上。
不过航海日志就放在这里,对方却不知道船是什么时候停着的,他是笨蛋的证据又多了一条。那家伙大概看不懂英文吧?说不定连这是航海日志都不知道。难怪会被大学退学了,如果自己是老师的话,也会气得让他退学的。
日记记录的最后时间是1969年7月,船长并没有记录将船搁浅在这里的原因。无外乎是经济不景气,游轮的生意入不敷出。那之后大概就成了僵尸船了,这几年这样的大型垃圾并不少见,欠个几年泊船费,到时候被法院当做废铁估价清理。
能有个二愣子来接手租下来,交了泊船费,又交了租金,想必船主也是偷着乐吧?
北斗合上航海日记,日记上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可就在这时,北斗忽然感觉不对。不对的是船舱外的视野,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看不到陆地了!
北斗赶紧走到船的窗舷边,他终于能够看到陆地,但灯火灿烂的陆地已经在脚下遥远的地方——这是飞机的视角。
这艘船又飞起来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北斗甚至没有感觉到升空的超重,即使是现在船也没有丝毫的晃动。和停泊在岸边的感觉没有任何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它确实飞起来了。
很高,以北斗经常驾驶飞机的经验,目测高度已经超过了三千米。这里不是飞机,没有气压恒定的密闭舱,一般情况下短时间上升三千米,气压的快速变化会让人耳朵鼓膜不适,甚至会有高原反应。
而且随着海拔身高,气温也会急速下降,三千米的落差足以下降十多度。深秋的天气,应该在零度以下了。
但北斗什么都没感觉到。
北斗愣了一会儿,也就几秒的时间,随即他推开了船长室的舱门,爬下舷梯。果然,即使在室外也没有风和寒冷,这是完全违背他身处环境的既然规律的。但北斗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