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宫水神社已经是深夜。
临别时宫水婆婆送了她三条缎带。比起玲也白天时自己编的,这几条缎带的工艺要精致许多,华丽的色泽流光溢彩,质地柔软却很有质感,是价值极高的艺术品。
这是宫水神社的特产。
手工编织的缎带在宫水神社出售并不便宜,更何况是供奉在神前的这几根。哪怕抛开宗教的因素,也算得上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不过在宫水婆婆看来,这是她敬献给神前巫女的。不是送,而是带有宗教色彩的敬献,由不得玲也拒绝。
真正能够让神灵垂怜,神降的巫女。即使在千多年前的神代也是传说中的人物,能敬献贡品给这样的巫女,不是玲也得便宜,而是神社的荣耀。
“请保佑三叶在东京生活幸福,保佑四叶能考上好大学!”
婆婆双手合十拜了拜,让玲也有些尴尬,她成了被祭拜的‘神像’了?
更让她不习惯的,是总是板着脸,将破除迷信放在嘴边的前神官宫水町长也跟着双手合十向她下拜鞠了躬。
好古怪的感觉。可是就算这样,她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保佑别人生活幸福或者考试顺利啊。
好在宫水婆婆和町长并没有在意,求神拜佛求得也就是个心安,并不会真的认为神佛会去做什么。更确切的说,神佛是泥塑的供在祭台上,不说不动,才更让人安心一些,可以随意的去祈祷。
如果神佛会说话,反而又让人不知所措了。
玲也是坐北斗和南的宇宙号回的东京。
虽然她也可以自己直接回去,不过既然北斗邀请了,而且乘坐战斗机也是难得的体验。
民航飞机坐过很多次,战斗机这还是玲也第一次。起飞时的推背感,和灵活的转向,这些都不是民航客机能够相比的。
“感觉怎么样?”北斗有意操纵飞机做了个花哨的翻身,引得南夕子翻了個白眼。
北斗有时候就是这么孩子气。
“比过山车刺激多了。”
玲也只能这么说,以满足某个大男孩炫耀的心态。
事实上她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飞机上各种复杂的仪表盘密密麻麻,让人目不暇接,从仪表盘的单位来看,玲也只能认得有限几个。空速、升降速、高度、舱内外气压、经纬度,定位的陀螺半罗盘、地平仪,剩下的十多个仪器表盘就在她浅薄的知识体系之外了。
不过好在这些也不需要她理解。驾驶飞机的是北斗。
作为TAC队的王牌飞行员,哪怕每次战斗都冲在第一个,北斗和南也是整个TAC队的最低坠机次数的记录保持者,远低于山中和吉村,甚至低于出击次数不高的龙队长和典子。
他是真正的王牌飞行员,枪林弹雨之中穿梭也只是等闲。而非某位但凡上一次战场就必然坠机一次,让装备科恨得牙痒痒的‘亡牌飞行员’。
哪怕是战斗机,除了最开始炫耀的那个翻身,北斗驾驶的也非常平稳,并没有太多的颠簸。
夜空中一片漆黑,如果是白天的话景色或许会更好看一些,此时映入视线的只有天空不变的星辰和黑茫茫一片的大地。
有些无聊,玲也又在密密麻麻的仪表和操作表盘上找了一阵子,确定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只能无奈放弃。
“你在找什么吗?”南夕子问道。
值得一提的是,宇宙号其实限乘两人,一个正驾驶、一个机炮手。也就是说飞机上只有两个座位,玲也和夕子姐姐挤在了一个座位上。
这当然是非常危险的,飞机超载和不像汽车,等闲就是机毁人亡。寻常来说,就算是北斗也绝不会如此大意。不过既然此时乘坐的是他和夕子还有玲也,那也就不存在所谓的危险了。哪怕遇到了超兽,倒霉的也不会是宇宙号。
“没什么……嗯,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音响听音乐,收音机也行。”
无论是坐车、坐船还是坐飞机,玲也总会想要听点什么。并不是多么热爱音乐,只是习惯打发时间的手段而已。
“啊,抱歉,战斗机可没有那玩意儿。”北斗哈哈笑着道,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想在战斗机上听广播的。战斗机当然有电台,但那是和基地联系的通讯装置,并不能去收听广播节目。
“或者我唱首歌给你听?我唱歌可好听了,小孩子都喜欢。”
“啊,还是算了吧。”
“是啊,北斗君,算了。”
后一句说话的是南夕子,没想到夕子也会这么说,让北斗有些郁闷的撇了撇嘴。
其实这样说说话也并不会非常无聊,宇宙号的速度非常快,最高设计速度可以达到8.8马赫,将近9倍的音速。当然,巡航时不会提升到极限速度,没有紧急任务的情况下北斗会将飞机的速度保持在两、三倍音速的样子,哪怕这样,从冈山到东京也就十多分钟而已。
坐在南夕子身上,能够闻到淡淡的香味。那不像是洗发露或者香水的味道,是南夕子本身的清香。恰好介于成年年龄线18岁的南夕子,确实是女孩最美好的年华。
说实话玲也有些羡慕,如果不是莫名变成了一个9岁小女孩,她也该是这个年纪。不会被人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