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衍猛然变脸,他一把抓住康乐乐的手质问道:“你就这么在乎他?连这一日的欢欣都不肯给我?”
康乐乐沉默了,她要怎么给微生衍解释她和陆丰这错综复杂的两世关系,她斟酌了半天了,最终只说了一句:“平王他对我很重要。”
“重要?呵呵!”
微生衍现在心里十分不爽,所以干脆的放了剂猛料:“陛下如此信任平王,那你可知,当初叶枫眠之所以能顺利地逃回齐国,就是陆丰在暗中帮他!”
康乐乐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你说什么?陆丰放走了叶枫眠?这不可能!他怎么会干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搞错了?”
微生衍冷笑着反问:“浮生阁的人前些日子刚查出来,叶枫眠当初就是从西北离开的彝国,西北世代都是平王的封地,这件事陆丰不知情,你觉得可能吗?”
康乐乐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她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震惊又难过,过了许久,她才缓缓道:“这件事我会向他问清楚。”
微生衍嫉妒的眼中都快要冒火,却还是忍不住咬着牙阴阳怪气:“陛下还真是信任平王,只可惜平王早已心有所属而且不愿意入宫,要不然陛下说不定还真能得偿所愿!”
心有什么属?得偿什么愿?
康乐乐一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直到对上微生衍愤怒的眼眸,她才逐渐有些品过味来。
他该不会是误以为自己喜欢陆丰吃醋了吧?
康乐乐哭笑不得,她叹了口气,想要挣开微生衍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结果没挣开不说,反而换来了更大的力度,她无奈只好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微生衍的手臂安抚他:“你先别生气,听我给你解释。”
“我跟陆丰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但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不喜欢他,我们两个也没有什么利益的牵扯,我与他早就相识,这么多年他对我而言就像亲哥哥一样,我没有办法不在乎他的安全。”
微生衍不信,他眯了眯眼审视道:“陛下与平王一个自小就在京城,一个却从未出过西北,你们是怎么相识的?”
康乐乐回答的很坦荡:“我们眼睛看到的,心里熟知并不一定就是事实的真相,就像你不知道我与陆丰的关系,这世上也有很多人不知道你其实就是浮生阁的阁主,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说的话可能会撒谎,但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却骗不了人,你若是不相信我,大可以去陆丰那里试探一番。”
微生衍没说话,他眸光微动,似乎在考虑康乐乐这番话的真假。
见他神色似有松动,康乐乐又放低了姿态哀求道:“微生衍,就当是我求你,只要你放过陆丰,不伤害他,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做什么都可以?”
微生衍玩味的重复着这句话,他突然上前一步逼近康乐乐,目光侵略性十足的看着她:“如果臣要的是陛下呢?您也肯吗?”
康乐乐回答的很快,她说:“可以。”
“你说什么?”
微生衍愣住了,他设想过无数种康乐乐听到这话后的反应,但唯独没想过她会同意。
他再三确认:“你可知道我说的是要你,你答应了便不能再离开我,这样你也愿意?”
“我知道。”
康乐乐这一次终于不再躲避:“我答应了。”
微生衍愣神之后很快反应过来,他松开了康乐乐手,目光一寸一寸的掠过她的脸,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妥协或者欺骗的意味。
然而没有,康乐乐的神色平静且从容,好像她真的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一样。
“你想好了,你既然答应了,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康乐乐低低的应了一声:“嗯,不反悔。”
微生衍看了她好久:“好。”
这番对话结束后,微生衍才惊觉自己掌心里已经紧张的全都是汗。
隆冬过后,天气逐渐回升,大地回春,趁着春光大好,京城不少世家夫人小姐们都开始举办春日宴,这其中最盛大的,则要数怀化将军夫人谢氏所办的宴会。
这场宴会几乎邀请了京都所有的贵女,晏家的心思不难猜,如今将军府唯有一个晏清适龄却还未娶妻,谢氏此举无非就是要给晏清相看亲事。
虽然微生衍还尚未登基,但他已经被认定为彝国下一任的皇帝,晏家地位水涨船高,怕得罪晏家,接到请帖的贵女们几乎都到场了。
康乐乐自从答应微生衍留在他身边后就再也没有过任何异动,她好像真的不打算离开了,除了始终不肯恢复皇帝的身份之外,她每天都在宫里深居简出,从不出现在大众面前,所以她还活着的消息除了微生衍与康仲泽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宫里的生活千篇一律的枯燥,一开始康乐乐还坚持着处理了一段时间的政务,可后来微生衍的身体慢慢恢复之后,她便又把这些差事交还给了他,她整天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的待在朝乾宫里,因此在听到小溪汇报谢夫人举办春日宴的消息时,她的双眼不由得一亮:“都邀请了哪家的姑娘啊?”
夏小江道:“回陛下,京中三品以上的适龄闺阁女子几乎都请了。”
见康乐乐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