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国西部有好多个由牧民组成的部落,他们以游牧为生,过着一种比较原始和古老的生活,这些年因为自然灾害频发,牧民民粮食锐减,为了生存,他们便将主意打到了临近的地大物博物产丰富的彝国身上。
这么多年游牧部落屡屡来犯,而本该出征的骠骑大将军晏威却恰逢旧伤复发无法迎战,于是之前一直跟随他四处征战的长子晏远思便接替了他的职务,晏远思出征后,很快便将这些游牧民族打得落花流水。如今他凯旋归来,却不期然与前去东南赈灾的回程队伍赶到了一起,二者的队伍还恰好是同一天抵达皇城。
于是康乐乐只好将时间错开,上午接见晏远思,下午接见许卿安,
晚上再一起开庆功宴。
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的喧闹声,本来还百无聊赖打哈哈的康乐乐立马挺直了身子坐正了起来,她知道,这是人到了。
果不其然,不消片刻,便有一身材魁梧仪表堂堂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
“臣晏远思见过陛下!”
晏远思朝康乐乐行礼。
“晏爱卿快快请起!”康乐乐连忙上前扶起他。
晏远思如今才三十多岁,许是常年镇守边境的缘故,他的皮肤不像京中之人这么白皙,而是布满细纹,这让他看起来比京中同龄的大臣显得大了不少,康乐乐看着晏远思这张饱经风霜的脸,忍不住感慨道:“晏爱卿辛苦了啊!”
“为陛下分忧,乃臣职责所在,不辛苦!”
晏远思说着拿出怀里的虎符恭敬的递了上去,道:“臣幸不辱使命,今日凯旋,特来向陛下交还虎符!”
“好!”
康乐乐接过虎符,又稍微寒暄了几句。
她道:“晏爱卿一路长途跋涉辛苦了,你先回府稍作歇息,待今晚的宫宴孤在与你好好痛饮一番!”
说完,她也没有忘记身后的微生衍,道:“皇夫,你替孤送送晏爱卿。”
晏远思自一进门便注意到了康乐乐身后的微生衍,虽然觉得以他如今皇夫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十分不合时宜,但毕竟是自家外甥,晏远思也没说什么。
这么些年他在边境多少也从家书中听了一些关于陛下与他外甥的事,只不过毕竟距离遥远,书信断断续续的了解的也不真切,如今既然回来了,他肯定要当面好好问问这件事。
出了勤政殿,舅甥两人走在宫道上。
晏远思道:“衍儿,你跟陛下,你们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微生衍沉默了,这件事太过复杂,连他自己都还没搞清楚,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晏远思。
他不说话,晏远思还以为他受了什么欺负,当即追问道:“衍儿,你告诉舅舅,是不是陛下他为难你了?”
当初微生衍与康乐乐大婚的时候晏远思正在边境杀敌,没能赶回来,因此他并不清楚事情的经过,只隐约听人说自己外甥是被强抢入宫的,本来他是不信的,毕竟自家外甥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若是他不愿,肯定有一百种方法逃脱,哪怕那个人是当今陛下。
可如今看到默不作声的微生衍,晏远思不由得急了,莫非他外甥还真受委屈了不成?
他激动道:“衍儿,你说话,陛下她是不是威胁你了?你别怕,有舅舅在,舅舅就是拼了这一身军功不要也得给你讨个说法!”
“舅舅。”见他急了,微生衍连忙安慰他道:“陛下没有威胁我,相反,她对我很好。”
听他这么说,晏远思这才放下心,他道:“那你这是?还放不下方家姑娘?”
微生衍无奈道:“舅舅,我与明月的婚事是怎么定下的您是最清楚的,我并不喜欢她。”
“你不喜欢她?”晏远思诧异道:“我那时候见你对所有姑娘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只有面对方家姑娘时才有一些不同,我还以为你喜欢她呢!”
微生衍淡淡道:“我那只是拿她当妹妹罢了。”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晏远思重重叹了口气道:“不喜欢也好!你如今既已经入了宫,怕是再想喜欢别的姑娘也不行了!”
微生衍轻轻笑了笑,他淡淡道:“舅舅莫要着急,万一我喜欢的姑娘恰巧就在这宫里呢?”
晏远思被他的话震的半晌没回过神来,他震惊的看了看微生衍,又看了看勤政殿的方向,惊疑不定道:“你…你该不会是……”
“舅舅心里明白就好。”
微生衍打断了他话,他笑道:“舅舅在外征战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外祖父和外祖母还有舅母他们一定等不及想见您了,您还是快些回府吧。”
晏远思一头雾水的离开了皇宫。
勤政殿。
康乐乐接待完述职的晏远思,再接待许卿安的时候就颇有经验了。
一样的寒暄,一样的问候,康乐乐夸完人之后马不停蹄的就放许卿安回家休息了。
这许卿安也是个妙人,明明看到了屋内的微生衍,却偏偏一句话都不说,硬是等到康乐乐放人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看的康乐乐忍不住感叹,不愧是帝师许文海的儿子,这脾气秉性简直一模一样!
等到许卿安离开后,她这才看向屋内的另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