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殿下!”
“瑾王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被陛下下了指令要求禁足吗?”
“看瑾王的装扮,明显是……”说到这里,好事者连忙禁声,惶恐的朝着四周看去,见无人注意自己这才安心几分。
霍行则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人发现了身份,惊慌的遮掩面容,“滚开!”
越是慌张,便越是乱了分寸。
随他一同来的小厮是个练家子,眼看情形不对,赶忙替他开路,护送着霍行则走出仙怜楼。
想要的目的达成了,霍沥也不想惹霍行则怀疑,暗中叫人放了人出去。
看完一出大戏,秦舒扬了扬唇,“花魁的选举怕是次要,这瑾王的丑态才是王爷想要让我看的好戏。只是这场戏到这里,怕是还没有落幕。”
“哦?”这倒是让霍沥来了几分兴致,把玩着空着的茶盏,问道:“舒儿有何高见,说出让我也一同见识见识?”
知他是打趣自己逗着自己玩,秦舒也不恼,反手抓住了霍沥的手,将他手中的茶盏取下,盈着笑意瞧他,“一个妓子却能让皇子不顾被禁足的禁令也要出来拍她的花魁夜,正常人总归是好奇这样的妓子到底是有多大的能耐,就算是皇帝也不例外。”
“王爷想要对付瑾王和成王,除开前朝的势力,还差的自然是后宫的眼线,但是明目张胆的送人进去,难免惹得陛下猜疑,最好的方法自然是让陛下自己对这女子感兴趣。刚刚在台上,我也瞧见了梵音,虽说不上是为女子中顶尖的容貌,但是身段长相无一例外同如今盛宠的贵妃颇有相似之处。”
“且她更为年轻。”秦舒说完,歪头斜看霍沥,“不知道王爷,我这一番话说的可对?”
霍沥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眼中满是惊艳赞赏之意,若是舒儿为男子身,必然是位及权臣,“舒儿当真是完完全全猜透了我的想法啊!”
霍沥无端庆幸,庆幸秦舒是自己的,倘若如此,无论秦舒是成王瑾王哪一方的,对他而言都是可以导致他满盘皆输的存在。
“王爷,娘娘——”妙娘的声音在外响起。
秦舒这才回神注意着底下一楼动静,刚刚的混乱已经被解决干净,不得不说,妙娘的学习能力当真是不错,只是跟在徵角手里一段时间,行事风格上便已经接近完美了。
“进来吧。”霍沥沉声道。秦舒也老实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只是……
眼皮不自在的跳动了两下,视线下移,她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
还真是!
秦舒无奈叹气,自从上次坦白之后,霍沥倒是变得格外粘人了一些。
突然间,秦舒有些怀恋两人相敬如宾的时候了。
“王爷,娘娘,梵音被人带走了,看打扮,应当是大内的人。”霍沥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妙娘也不多留,说完这个消息也没多留,直接离开了包间。
“舒儿还想留吗?”
秦舒摇了摇头,比起在这里推杯换盏,她更愿意回去多看两页账本,只是担心那个被带走的妓子,“梵音会没事吧?”
这个霍沥倒是没有欺瞒她,给出了不确定的回答,“这事情有赌的成分,梵音想活,必须满足三个条件,第一父皇下令拿人,第二,父皇好奇想看看梵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而没有直接下狱或者处死,第三,梵音能抓住面圣的这一丝机会,现在第一步已完成,梵音已然入局,这便没有回头路了,这第二步便是与天赌命了,要么生,要么死,不过,一旦梵音入宫,她这一步的赢面还是蛮大的,要不然,直接赐死就好,犯不着先捉拿去宫里,当然不排除,大内的人要半路杀人,不过我们的人在跟着,确保梵音入宫前是安全的,这第三步,就只能看梵音自己有没有本事被父皇看入眼了。”
想到什么,怕秦舒误会自己不把手里的人当人看,给出解释道:“梵音有个姐姐在宫里当差,本来再过一年就可以外放嫁人了,却在一天夜里被父皇醉酒强要了身子,事后又被贵妃灌下绝子汤,身子太虚一时没有受住,直接去了。进皇宫,是梵音主动要求的。”
没有万全的把握,霍沥也不舍的自己手里的人折损。
面上划过一丝纠结,秦舒倒也没再多说什么,“走吧。”
别人的命运自然是他人自己选择。
她到底无法多做什么。
回到王府之后,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两人洗漱完刚躺下准备休息,白术突然来报,说是有要事。
霍沥也不好猜到应当是宫中有情况了,“舒儿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秦舒抱着被子也坐起了身,她本不是好奇心重的人,若是霍沥愿意自然会同她说,若是不愿,她问了也是白问。
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好的。”
霍沥刚走没过一会儿,秦舒便实在撑不住一日的烦恼,沉入了梦乡之中。
这边霍沥也没有去书房,直接在外殿就让手下人进来汇报事务。
“王爷,宫里来的消息,梵音得手了。”这是最好不过的消息。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做成了”霍沥望着漫天星辰,长舒了一口气,眼中的惊叹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