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能及的一切生命都要被摧毁。
一个人拦在了戴米安面前,手中的两柄战斧挡住了最古老之剑祖父,远古野蛮人选择亲自出手拦下这个不分敌我的人。
可在戴米安的眼中,面前这个野蛮人先祖已经变成了那个与自己战斗的恐虐混沌领主,他开始陷入真正的疯狂状态,口中不住的怒吼咆哮,说着他以为的野蛮人战吼。
如果由中古战锤世界的人听来,野蛮人的咆哮声已经变得与那些嗜血狂魔高颂着恐虐之名的致命战吼一模一样,乃至于那双充满愤怒的眼神也有相似之处。
四周的环境开始凝固,那些震惊于戴米安与马道克战斗的野蛮人待在了原地,企图逃跑的飘雪兽也保持着奔跑的动作,冰河的暗流不再流淌,只有戴米安与马道克在黑暗狭窄的空地上战斗。
马道克的战斧敲打在了祖父上,发生金属猛烈撞击声后,似乎也将其上的一些东西消散,他开始说话,即便是这种激烈战斗,依然无法影响到平静的语气,
“你这样战斗是为了什么?布尔凯索的子嗣,回答我!”
被马道克击退些许的戴米安握住大剑,微曲双腿,语气嘶哑而坚定,“杀戮。”
说完后,立即再次发起攻击,但转眼便被马道克拦下,击退出数米远。
“不,杀戮只是战斗的伴生物,战斗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杀戮。”马道克开始了主动进攻,一斧斧将戴米安击退,“你想从战斗中获得什么,荣誉?胜利?财富?力量?野蛮人战斗的目的是守护世界之石,那么你的目的呢?仅是为了满足邪神的需求?选择将祖先留给你的一切抛弃,变成一只脑子里只有杀戮和鲜血的疯狗?”
可戴米安没有被这些话问住,他依然在奋力攻击,在其眼中,这个恐虐混沌领主得死,不管是以什么方式,他开启了狂战士模式,放弃一切防御来获得无与伦比的攻击力。
但转眼间,一柄砍进他胸膛的战斧打断了这个动作,接踵而至的便是另外一把砍到肩膀的战斧,以及,一柄将他刺穿的上古之矛。
即便是被上古之矛贯穿,被固定在了岩壁上,他依然疯狂的挥舞右手,企图砍死面前的“敌人”。
终于,一柄与他手中一模一样的武器在远古野蛮人马道克的挥舞下,将其手臂斩断后,他恢复了平静。
野蛮人的视野开始变得清晰,血雾从双眼散去,他见到那个恐虐混沌领主的身影已经褪去,面前出现了马道克的坚毅身姿,而周围那些震惊的同袍与逃跑的飘雪兽,更是让他回想起自己做了些什么。
他举起已经被斩断小臂的右手,看着那不断喷血的胳膊,喃喃道,“我到底是怎么了?”
那些喷出的血液让其回想起了所有事情,从芬努瓦尔平原斩杀斯卡布兰德,到厄伦格勒城墙的奋战,然后杀死那几个基斯里夫的翼骑兵,与米山几个人缠斗,最后差点将铁狼杀死。
这让戴米安感觉到更加的困惑,他从来没想过会做出这种事情,看着地面上那柄已经沾满鲜血的祖父,继续呢喃道,“为什么我会对铁狼做出这种事情。”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这个世界逐渐褪去,幽暗的冰河洞窟变成厄伦格勒的街道,满脸惊讶的野蛮人同胞变成了瓦盲眼的瓦尔祭司,逃跑的飘雪兽变成了毫无绿意的大树,而面前的远古野蛮人也变成了米山,手中的鲜血也不在流淌,反而是那黑青的纹身显得无比瞩目,正在散发微弱的光芒。
米山保持着高度紧张,在将世界之石碎片塞进戴米安喉咙里后,野蛮人身上的青黑纹身开始散发微光,与那些覆盖表面的猩红烙印进行抗争,而戴米安本人也在不停抽动挣扎,甚至于右手已经挣脱了铁链的束缚。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在这里杀死戴米安,即便是背上杀死战友的罪名,米山也不容许恐虐操纵野蛮人的灵魂。
凝视着手臂上的纹身片刻,戴米安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先祖从未远离自己,之前在恐虐的注视,以及对战斗与杀戮的渴望下自己陷入了疯狂。
米山给自己喂下的世界之石碎片将恐虐的烙印暂时隔绝,刚才的幻境便是身上的黑青符文做出的,而让自己如此深陷于这种疯狂的,恐怕便是那柄亚瑞特山脉的至宝祖父大剑已经沾满了血神的气息,每次使用都会加深杀戮欲,每次都会更加陷入疯狂。
野蛮人抬起头,没有看向米山,反而是城墙的位置,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个承载着恐虐祝福的女人。
“把先祖的护甲和剑拿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