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此贼必定四处散布谣言,他与雷先生有会面之晤、赏画之交,这脸上所贴之金,又岂是一般人能扒下来的?”
“强攀交情,趋炎附势,可笑之至,斯文败类也!”
一时之间,众说纷芸……
柳天音眉头皱起,连她如此恬静之人都受不了了。
风舞传音:“要我公布你的身份么?”
唯有空也小和尚,也不知道是太小了些,听不懂这些话,还是心思用偏了,跟茶点干上了,四盘子茶点,他一个人干掉了三盘,小手还伸向了第四盘……
林苏面对八方流言,脸色未有丝毫变化,平静如初:“雷兄如果真的四个月前就已返回镜京,那当日就是别有隐情,还请雷兄落座,待小弟跟你说一说当日这桩奇诡之事。”
雷若贤未置可否,那个银衣人再度开口:“雷兄只要一落座,岂非刚好送给他一个共饮之名?岂非成就此趋炎附势之辈以口实?”
雷若贤摇摆了……
世上之人趋炎附势者众。
但凡名士大儒,总会有人牵强附会地攀各种交情。
一座酒楼里住过宿,人家会说成同宿,一个酒楼吃过饭,人家会说成对饮,用与名士的相会相见来擦亮自己的名头,成就自己的文名。
这种行为,名士是很痛恨的。
而眼前之人,显然也是这种类型,凭空说他雷若贤与他相会于大苍,还跟他共赏自己的画作!太可笑了!
自己当面驳斥之后,对方还请自己坐下,这一坐下,假的也成了真的,他雷若贤真的与面前之人有了共饮之谊!
岂非正中对方下怀?
林苏眉头皱起:“我与雷兄约见,跟各位本无干系,各位如此喋喋不休,不觉得有些过分么?”
那个姓周的银衣人冷笑道:“雷兄谦谦君子,不知人心险恶,本人却不愿见他入你之套,以自己文名来成就你这阴险小人的趋炎附势!”
林苏叹口气:“看来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否则,你就不会认为,我需要借别人之名头,来贴自己脸上之金。”
周姓文士哈哈大笑:“阁下口气不小,倒要请教阁下的姓名来历!有何文道成就?”
众人一齐大笑:“大苍中四国之人,又有何种文道成就可言?”
“正是!”
“大言不惭,甚是可笑!”
“趋炎附势之辈,最擅长的就是虚张声势!”
二楼这么一热闹,一楼惊动了,三楼也惊动了,一堆人到了阳台之上,对二楼表示关切……
江堤之上,也有无数人驻足而观……
林苏目光抬起:“我若报出我的名字,各位想必还会存疑:我这习惯于趋炎附势之辈,会不会报个假名在自己脸上贴金呢……不若,我换一种方式如何?”
“何种方式?”
“我来写首词,自然有人告诉你们,我是谁!”
风舞的眼睛陡然亮晶晶。
柳天音手中的茶杯到了嘴边,停下。
十丈外的兰舟之上,逍遥圣女心头勐地一跳……
四周之人全都乐了……
“中四国之人,到上三国展示诗词?谁给他的勇气?”
“此地可是翰林院,翰林院里诗词天才无数!银光诗到了此地亦是献丑!”
“趋炎附势之辈,又有几人是识时务的?他乐意献丑,我等何不成全之?”
面对八方非议,林苏澹然处之,他的手一动,金纸在手,宝笔握于掌中,目光抬起,接触到兰舟上的一束眼神……
“昔日一别,未知你姓名,今日能否告知?”林苏的声音传向小舟。
众人齐齐一惊,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眼看就要写词了,这当口,居然撩女人?
唯有风舞和柳天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释然,刚才他久久地看着这兰舟,脸上露出撩人之笑,竟然不是看到陌生女人流口水,竟然是故人!
话说他的故人怎么也无处不在?
最惊讶的还是逍遥圣女,突然听到他这么开口问,饶是她处于修行道的顶峰,平生见过无数大风大浪视若等闲,此刻也有点心慌,女人的名字你能问?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使用传音直接问出口?
“为何突然问这个?”逍遥圣女声音传来。
“因为我答应过你,给你一首词!既然此词是给你的,我就得在词稿上写下你的名字。”
“我名……玉逍遥!”
名字出口,没有任何反响,世界大得很,人名什么都代表不了,绝没有人知道,这个玉逍遥意味着什么,事实上,就连瑶池本宗,知道圣女真名实姓的人,也没几个。
“好名字!”林苏手起,提笔……
笔落!
《一剪梅.独上兰舟赠玉逍遥。
柳天音与风舞对视一眼,一齐开口:“新词牌!”三个字同时传入对方耳中,两人都有一定程度的激动。
林苏笔落,一泄千里!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金光起,酒楼之中所有人同时变色……
天啊,落笔就是金光诗!
而且金光只存续于片刻之间,突然一震,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