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出堂外。
姜油再次走了过来,双眼含泪:
“易儿,跟爹回家,让你娘给你做饭,我们一家人好好团聚,庆祝你平安无事。”
“别再惺惺作态了,你们一家人对我做过什么,你觉得我会忘记?
姜易指着自己的头冷声道,说罢转身朝着衙门外走去,边走边道:
“所以,我限你们一家四口在日落之前,从外祖父的房子里搬走,否则”
身后的萧云燕快步跟了上去,低声问道:
“姜易,何不此时回去,我让兄长为你撑腰。”
姜易笑了笑道:
“我有更有趣的做法,云燕你可愿帮我?”
萧云燕饶有兴趣的附耳过去,听着耳边的低语,眉梢上喜色跳跃,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好,好极了,我这就去。”
看着萧云燕走远,姜易转身朝着长兴县城中最繁华的街道走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姜家的四合院。
客厅内。
一家四口围着餐桌而坐,桌子上摆放着酱牛肉、小炒肉、酸辣白菜和两小碟咸菜。
这一桌子菜放在平日不算什么,可在这大荒之年,五两银子也买不到。
姜油眉头紧锁,一直未动碗筷。
一旁的陈氏夹了一块酱牛肉放进姜油的碗里,眼泪夺眶而出:
“老爷,这姜易刺伤了我,这次他竟然能回来,老爷可要为我做主啊!”
一旁的姜禹眼神中满是狠戾之色:
“姜易这次还敢回来,我一定废了她。”
姜油看了看埋头吃饭的小女儿,又看了看陈氏和姜禹,叹气质道:
“此次姜易回来可是有镇妖司的牙将萧神鹰这座大靠山。”
“那又如何,镇妖司只管杀妖,不会管其他的。”姜禹冷声道。
姜油端起粥,又再次放下,眼神中满是宠溺地看着姜禹:
“你莫要逞强,上次被妖魔所伤,伤势还没彻底好吧。”
“但废了姜易足够了。”
姜油想起早上在县衙中那佩刀,分明是逝去的岳父生前的佩刀,莫非那小小子……
不可能,他分明不能修炼。
姜油正在沉思之时,忽然门外响起了唢呐声,正在演奏送葬名曲《大出殡》。
“谁家又饿死人了,竟然还请得起送葬的?”
陈氏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两个吹着唢呐的乐手率先跳着哀舞,率先走了进来。
紧接着是两名吹着笙的乐手和两个敲锣乐手。
姜禹噌的一下跳起来,冲到院子里破口大骂:
“哪个不长眼的,我们家里又没死人,跑步地方了?”
“今日你们若是不给个说法,就出不了我们姜府的门!”
演奏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时门外忽地传来一声笑声:
“接着奏乐接着舞。”
门内的一家四口皆是一愣,这声音他们太熟悉了。
一身黑色锦衣的姜易迈步而进,身后跟着萧云燕和三名虎士。
不停擦着额头冷汗的县丞也低头走了进来。
姜油脸色一沉,还未说话,就见次子姜禹走上前去,指着姜易的鼻子大声骂道:
“姜易,你给我滚出去。”
姜易呵呵一笑,伸手示意乐手们停下,然后走到姜禹面前,冷笑道:
“该滚的是你们吧!姜捕头这里真的是你的宅子吗?”
姜油闻言走了过来,走至姜易面前,叹了口气道:
“易儿,这座宅子是你娘留下的,按理来说你是有一半儿继承权的。”
“你说错了,这座宅子是我外祖父的,你们只是寄居在这里而已。”
姜易回头看向满头冷汗的县丞笑道:
“刘县丞,你说按照大秦制度,女婿能继承岳父的遗产吗?况且我外祖父死之前已经立下遗嘱,将其所有遗产都给我。”
刘县丞被点名,看了一眼身旁手握刀柄的镇妖司虎士,只得咬牙上前道:
“姜捕头,你是没有继承权的,还请尽快搬离。”
姜油闻言,脸色变得极度难堪,他看向姜易道:
“易儿,我们好歹父子一场,何必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今日我应了下来,这个家你随时可以回,以后在这家里没人可以欺负你。”
姜易气的想笑,这一家人果然都不要脸,嗤笑道:
“那你是逼我将你们丢出去吗?”
“姜易,我劝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就不搬怎么了!”
陈氏抓着女儿姜西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着眼泪。
“刘县丞,你和我们可是亲家,西儿马上过完年就要嫁到你们家了,你现在和外人联合起来对付我们,是不是?”
一口一个外人,一口一个欺人太甚。
就是刘县丞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他干咳了两声,从怀里掏出婚书,随手扔在院子里,很不客气地道:
“解除婚约,从此你我两家再也没有瓜葛。”
开什么玩笑?
县令大人昨日不由分说地就被斩杀,他这个县令的帮凶此刻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