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伸手扶起张新河,只见张新河那干瘦的身体上套着不合身的黑色锦衣,胸口绣着白虎图案。
借着灯笼散发出的光,姜易斜眼看向供台,林校尉的木雕果然没穿衣服。
姜易见张新河神色慌张,不由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游戏?”
张新河看姜易一脸茫然,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狂躁不安:
“有一名捕快没有血亲,所以黑羊就指定让我父亲献出一个血亲。”
“所以张县令就献出了你?”姜易并没有太惊讶,这个原主的好友和原主一样不受家人待见。
张新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你是不是也和妖魔玩那个游戏?”
“什么游戏?”姜易依旧发愣。
张新河这时才确定姜易真不知道,压低声音:
“黑狗妖说我是县令的次子,直接吃了没成就感,就和我玩狗捉耗子的游戏,如果天亮之前我能活下去,他就会放过我。”
姜易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
“你是县里总捕头的长子,他们应该也和你玩这个游戏了吧?”
姜易摇了摇头。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姜易没有去解释,而是提着灯笼走到生祠内林校尉的木雕前。
那雕像是按林校尉同比例进行雕刻的,雕刻的极为精细,是镇长花了大价钱请来一名师雕刻的。
去年原主还捐了一两银子为林校尉建生祠。
雕像是一位冷漠俊俏的青年,气质沉稳,手持漆黑长剑,威风凛凛。
“你路上是脱光衣服逃到这里的吧?”姜易问道。
张新河走到姜易身侧,点了点头道:
“狗这东西鼻子很灵的,我脱光了衣服,在河里涮了涮,一路裸奔至此。”
姜易哦了一声,用蜡烛点燃了木雕。
“我偷人家一件衣服,你也不至于把木雕都烧了吧!”张新河一脸震惊。
“走吧!去我家里,我杀了一只羊妖,肉香得很!”姜易说着话走出门外。
张新河一愣,连忙跟上,内心极度震惊,张嘴道:
“莫非你被囚禁在家里这一年,被打出了修为?”
木雕很快燃起,木梁也跟着烧了起来,在火光的映照下,黑暗中一双泛着金光的狗眼直直地盯着二人。
“你看,狗已经来了。”
姜易后背一凉,立刻将背上的刀匣解下,砰的一声竖立在地面,同时将手中的尖刀递给张新河。
趴在地面的黑狗妖如人类一般站了起来,前肢化作两只粗壮的手臂,狗头人身,正是那只吃饺子付银子的黑狗妖。
火光的映照下,黑狗妖浑身湿淋淋的,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屎臭味。
“怎么还多了一只小老鼠,竟敢捉弄本大爷,今晚本大爷要将你们撕碎!”
姜易听到身旁的张新河牙齿哆嗦着,但却用着很欠的语气道:
“狗不最喜欢吃屎吗?我把衣服扔进粪池里,不也是给你一个吃屎的理由吗?怎么你还没吃饱?”
“该死的老鼠,若非今夜本大爷喝多了,怎么会中了你的道。”黑狗妖怒不可遏,慢慢朝前逼近。
张新河手握着尖刀,浑身止不住打抖,咬着牙齿道:
“狗捉耗子的游戏,只有你和我参加,与我朋友无关。”
黑狗妖不再理会张新河,他咧开嘴露出尖锐的獠牙,朝着二人迈步而来。
“怎么,肉饺子没吃饱?”姜易伸手打开刀匣,随时准备伸手握刀柄。
黑狗妖突地停下了脚步,狗鼻子猛地嗅了两下,开口道:
“酒喝太多了,鼻子都不灵了,原来是你,老羊不是说要把你清蒸?你怎么…跑出来了?”
姜易咧开嘴冷笑道:
“你确定你不是屎吃多了?你再仔细嗅嗅,我身上有没有老羊的气味?”
那黑狗妖正欲怒骂,忽地一怔,紧接着狗脸上满是震惊之色,随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出一步:
“你吃了老羊?”
姜易舔了舔嘴唇,左手揉着肚子:
“你这不也送上门来了吗?不如我就让你们两个在我的肚子里见面,如何?”
黑狗妖并没从眼前这少年身上察觉到危险,但那在火光下散发着幽蓝之光的横刀,让他神经紧绷。
那把刀在渴望狂饮他的鲜血,在向他咆哮!
“呜!呜!呜!”
察觉到危险的黑狗妖身体紧绷,朝着姜易龇牙咧嘴,露出锋利的獠牙。
“汪!汪!汪!”
黑狗妖对着姜易狂吠,却始终不敢再迈出一步。
会叫的狗不咬人,姜易知道这狗妖惧了,于是假装伸手朝着赤血刃握去。
那黑狗妖唧唧叫了两声,四肢着地,夹着尾巴,嗖的一下,消失在黑夜里。
“呼!”
姜易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若没有赤血刃,怕是难以震慑住那黑狗妖。
“这把刀怎么发着蓝光,好诡异!”
张新河走了过来,伸手去摸刀柄。
姜易一巴掌将其手掌打开,然后赶紧将赤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