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渊正在闭目打坐,却接到了张子安的传音符,于是来到善功殿,从他手中取来令牌。
这面令牌名为荡魔令,一面刻着“凌云”二字,一面刻着“荡魔”两字,只有六宗主事长老才能发下,见令如见人。
荡魔令中存有一段诸葛启的神识意念,唯有凭借此令,陈渊才能离开绿洲。
回宗之后,他还需将此令交给凌云殿执事查验,才不会背上临阵脱逃的罪名。
陈渊领取荡魔令时,善功殿中聚集了不少筑基修士,站在朱漆大柱前,查看上面悬挂的任务法符。
陈渊散开神识,粗粗看了一遍,发现其中多是刺探敌情、巡查守卫的任务,领取任务之人,都是之前没有参加大战的修士。
陈渊一问才知,之前没有报名参战的修士,以及参战没有斩获之人,接下来一个月内,至少要完成一件宗门任务,否则严惩不贷。
千人大战只是一个开始,荡魔沙漠即将变成一個危机四伏的战场,不知会吞噬多少血肉。
但这一切都与陈渊无关,他今天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陈渊离开善功殿后,先去拜访了莫惊春。
莫惊春在大战中安然无恙,还凭借犀利的飞剑之术,斩杀了两名筑基前期魔修。
他询问陈渊是否有所斩获,陈渊如实相告,引得莫惊春一阵惊叹。
陈渊虽然不想出风头,但张子安与王然都知道他的战绩,早晚会传扬出去,隐瞒也是无用。
辞别莫惊春后,他来到沈丹湄居处,将欲离去之事,告知沈丹湄,并给她留下了一颗从许非卿身上得来的疗伤丹药。
这颗丹药名为延生丹,是一种筑基后期丹药,陈渊一共从许非卿身上得到四颗,自己留下三颗,给沈丹湄一颗。
延生丹可接续断肢、修补内腑、化精生血,只要不是致命伤势,都可保全一命,珍贵异常,在修仙界中极为有名。
陈渊拿出延生丹时,沈丹湄很是惊讶,但并不推辞,直接收了下来,笑吟吟道:“我就不与师弟客气了,我得留下性命,才能报答师弟的救命之恩。”
陈渊道:“师姐就莫要与小弟开玩笑了,我可不是挟恩图报之人,只要师姐能安然无恙就好。”
沈丹湄平日里对他颇有关照,虽然他用不上,但这份心意却是殊为可贵。
沈丹湄看向陈渊的目光变得越发柔和,笑道:“师弟此去路上小心。”
陈渊点点头,起身告辞:“小弟省得,师姐要多加小心才是。”
沈丹湄将陈渊送出小楼,陈渊驾起遁光,往绿洲之外飞去。
一名巡查修士将他拦下,他拿出荡魔令牌,方才畅通无阻,离开守护大阵。
陈渊又飞出几百丈,远离绿洲后,方才祭出渡云舟,在云层遮掩之下,往凌云派遁去。
但他刚刚飞出数里,迎面飞来两道遁光,将他拦了下来。
其中一名筑基中期修士,亮出一个刻着“巡”字的铜牌:“在下紫阳宗左恒,奉命巡查,防备魔修,道友是哪一家宗门弟子,为何要离开绿洲?”
另一名年轻修士,修为只有筑基前期,仔细打量了陈渊一遍,忽然面色一变:“你是陈渊?”
陈渊看了此人一眼,拱手道:“不错,在下正是凌云派陈渊,这位道友见过陈某?”
年轻修士目中闪过一丝喜色,嘴唇无声蠕动起来。
陈渊心念一动,散开神识,一道细若蚊蝇的声音传入耳中:“左师兄,我见过此人……他就是破坏洞虚……谢长老有令……击杀此人……”
年轻修士的神识远逊于陈渊,被他听到了半句断断续续的传音。
听此人言语,他应是当年洞虚山秘境之行,紫阳宗幸存之人。
陈渊立刻戒备起来,他在洞虚山秘境中杀了几十名紫阳宗炼气弟子,与紫阳宗结下大仇,今日恐是难以善了。
左恒得年轻修士传音之后,目光一冷:“陈道友可是接下了宗门任务,巡查绿洲,防备魔修窥探,或是前往荡魔沙漠北部,刺探敌情?”
陈渊心中戒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拱手道:“陈某奉门中诸葛启长老之命,返回山门,此为诸葛长老所赐荡魔令,请两位道友过目。”
他一抚储物袋,亮出荡魔令,往其内注入一丝真元。
荡魔令射出一道光束,凝成诸葛启的虚幻身形,一股结丹威压徐徐散开。
“持此令者,任何人不得阻拦!”
诸葛启的淡漠声音传出,两人面色一变,齐齐拱手行礼。
见令如见人,在荡魔令面前,两人不敢有丝毫不敬。
待虚影消散,陈渊将荡魔令收入储物袋中,淡淡道:“还请两位道友行个方便。”
左恒面色变化不定,忽然一笑:“陈道友请便。”
年轻修士急声道:“左师兄,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左恒厉喝一声:“住口!”
年轻修士这才闭上嘴,但依旧死死盯着陈渊,目中满是不甘之色。
陈渊视而不见,心念一动,渡云舟遁速骤升,几息之间,便遁出百丈。
年轻修士看着陈渊的背影,恨恨道:“左师兄,就算此人有荡魔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