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斧从天而降,有劈山之势,杜宇勉强稳住身形,大吼一声,双手挺枪相迎。
砰!
千钧斧与长枪击在一处,发出一声巨响。
杜宇双脚陷入地面,被赤霄剑碎片割开的伤口,喷出十几道血泉,将全身染成血红之色,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但伤势再重,他也终究挡住了千钧斧这一击。
他虽受到极品法器自爆波及,浑身被赤霄剑碎片割开十几道伤口,但并没有伤筋动骨。
赤霄剑毕竟受损颇重,只有极品法器自爆一半的威力,不足以重伤杜宇。
但若不是如此,陈渊也不敢自爆赤霄剑。
他承受不起完好状态下,极品法器自爆的反噬。
即使只是受损的赤霄剑自爆,也让陈渊体内法力紊乱,冲击经脉,面色骤然一白,嘴角流下一丝鲜血。
若不是他肉身强悍,此时已然受到重伤。
杜宇险险挡下千钧斧一击,在生死间走了一遭,心中暴怒异常。
他双手猛然发力,将千钧斧逼退,然后一跺地面,赤着双眼,扑向陈渊,大喝一声:
“纳命来!”
他冲来之时,犹如猛虎下山,恶蛟出海,煞气冲天。
但陈渊却是面不改色,他从未想过,千钧斧一击便能杀死杜宇。
见杜宇扑过来,他脚下一点,飘然后退,手中法力催动,定光镜放出一道白色光柱,射向杜宇。
杜宇被定在空中一瞬,银罡剑趁机斩下,逼迫杜宇守御。
与此同时,七星刃也再度射向杜宇,分进合击,袭扰杜宇。
千钧斧每一击都在消耗符宝之力,绝不能打在空处,必须限制住杜宇身形,方能动用千钧斧,一斧定音。
杜宇被定光镜定住一瞬,旋即挣脱开来,但紧接着就是八件法器攻来,他只能停下脚步,舞动长枪,将七星刃与银罡剑挡下。
陈渊正要御使千钧斧劈下,但杜宇吃了一次亏,严加戒备,脚下不停游走,千钧斧不断轻颤,却一直没能劈下。
若是寻常修士,极难躲避千钧斧的劈斩,但杜宇乃是体修,肉身极为强悍,瞬间就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闪避开来。
杜宇也看出了陈渊的窘境,边抵挡法力轮番来攻,边大笑道:
“尽管放马过来,我看你有多少法力,能与我对耗!”
此言也是戳中了陈渊的软肋,杜宇专修肉身,极耐久战,无有炼气修士可与之相比。
陈渊却是法力有限,符宝之力也不是无穷无尽,而且他是五灵根修士,体内法力不够精纯,又同时御使多件法器,法力消耗更快。
只是与杜宇斗了这一会功夫,陈渊法力已消耗小半,再纠缠下去,必定支撑不住。
但陈渊深知自身缺点,岂会不早做准备?
他冷冷一笑,催动法力,隐于杂草之中的百魂幡、血光剑、白云剑齐齐飞出,袭向杜宇!
杜宇眼看陈渊又御使三件法器攻来,心中大震。
此人神识如此之强,莫非是筑基修士伪装的不成?
但仔细看去,却发现这三件法器有两件是上品法器,还有一件是中品法器,心中一定,大笑道:
“这种破烂,也敢拿出来对敌?”
随后他便不加理会,只是专心守御定光镜、银罡剑、七星刃,防备千钧斧劈下。
陈渊面色冷峻,他神识再强,同时御使这许多件法器,还要加上一件符宝,也达到了极限,脑中隐隐作痛,无暇分心。
他手中法诀一变,定光镜再度放出白光,定住杜宇一瞬,然后银罡剑、七星刃夹攻而下,将他缠住。
就在此时,白云剑、血光剑、百魂幡飞至杜宇身侧,轰然爆开!
同时自爆三件法器,陈渊受到莫大反噬,神识震荡,法力紊乱,喷出一大口精血,染红衣袍,身体摇摇欲坠。
但他经历如此多次星光灌体,肉身强度远超寻常修士,强行将反噬压下,继续催动法力,千钧斧飞至杜宇头顶,劈斩而下!
杜宇处在三件法器自爆的中心,受到极大冲击,身上又添十几道伤口,东倒西歪,只能眼睁睁看着千钧斧斩下。
他根本未曾料到,陈渊竟然敢同时自爆三件法器,气急败坏道:
“你疯了不成!”
此时他心中也有了一丝恐惧,自爆法器乃是搏命的打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陈渊先后自爆四件法器,这是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把他杀掉。
此人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杜宇急忙挺抢迎击,但他连续经受法器自爆的冲击,纵使未伤筋动骨,也是元气大伤,手臂一软,未能挡下这一击。
不过他手中长枪掺入了一种中品灵材,坚硬非常,千钧斧未能将其斩断,而是顺着枪身,往一侧滑去,把杜宇的左臂,齐肘砍了下来。
陈渊目中精芒爆闪,骈指一点,喝道:
“斩!”
千钧斧重新飞起,又朝杜宇劈了下来。
杜宇浑身汗毛倒竖,狂吼一声,右手往后一拉,右臂上肌肉贲起,几乎要炸开一般,猛然将长枪掷向空中!
千钧斧只是飞起了两三丈,长枪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