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占据熙安要隘,阻断我等与西面的联系,此断不可听之任之。”
“如今我等当全力以赴,夺回此隘,将贼全力逐杀出去。”
北面,杜天合大军军帐内,聚集了不少的幢主、队主及以下军吏。
杜天合块垒般的身躯站了起来,扫视了众人一眼。
众将当然没有反对的。
杜天合一部两千的人马刚刚被派出去,以支援南面的卢子略。
如今又有人马从西面折道回来,说道路阻断,无法与周文育一部取得联系,这才知道是熙安要隘被夺,只得召集将士,组织人马,准备协助周文育反扑。
“听说眼下熙安出现的这部人马也打的是陈霸先帅旗,不知此会不会是陈霸先本部亲至?”
有人发出了疑问,顿时不安静了。
如果是陈霸先,那目前的状况就有点紧张了。
刚刚派出了两千人,现在这里所剩虽然有个六千左右,但形势对他们已经很是不利了。
陈霸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拿下了熙安要隘,一旦他与广州萧映取得联系,实施前后夹击,他们所部首先就得遭受腹背之敌。
到时情况就难说了。
“不会!”
当即有人反驳:“我听说,贼人数日前曾在西江出现,且与周文育将军打得很是激烈,甚至因为船坚,逼得周文育将军不得不暂时退却。”
“以如此战力来看,又岂会是其他偏师?如今卢将军正召集其他三路分兵相助,正是欲与其来场大战,贼人又怎会在此?”
“想来,此处兵马有限,不过尔尔。而陈霸先此招,不过是欲借此虚晃一枪,欲要分散我等注意力罢了。想来其之所部主力当在西江无疑,诸位无须担心。”
“张幢主说得在理。”
众人纷纷附和,但仍是有担心的,不做言语。
杜天合则是环视众人一眼,当下叫了起来:“怕什么,纵然是他陈霸先亲自来了又能如何,我且杀他个人仰马翻,叫他有来无回。”
“再者,诸位不要忘了,我弟僧明,万人之敌,若他敢来,且唤来我弟,片刻可反掌取陈霸先首级于案上!”
杜天合弟杜僧明向来以勇猛著称,万人之敌非是虚言。
到底是杜天合气场强大,皆都被他言语慑住,不敢再有异议。
“杜将军所言极是,我等全听将军吩咐。”
在杜天合的安排下,张幢主等以一半人马留营,以防备广州方面,杜天合则亲自带着三千人马,连夜急行,赶赴熙安。
然而,杜天合不知道的是,他本部人马的行踪其实早就被陈霸先派出的侦骑给探知,并报给了陈霸先知道。
陈霸先拿下熙安后,不敢停留,随即带着所部奔赴北门。
他原本计划是想要先跟城内的萧映取得联系,以稳定城内军心。奈何,他所部还没有靠近,就见得城外人马驻扎甚严,反而不敢轻易惊扰了。
于是,陈霸先随机应变,将本部兵马远离杜天合部驻扎,在暗处观察着杜天合的一举一动。
也是杜天合急躁,在还没有确定陈霸先所部的行踪前,急着派兵前往熙安。
如此一来,他后方驻留人马完全成了一块肥肉。
陈霸先当即做出决定,派出百骑突入贼兵营前,欲做出将要入城的姿势。
这样一来,留营的张幢主等以为此乃攻击熙安的一部人马,如今流窜到此,又只有这点人,当下还想着将他们拿了抢这立功。
也不管其他,带着营内人马纷纷出营追击。
只是张幢主哪里会想到,他们追击出来的千人,还没有出谷,早已被等待在此的陈霸先本部前后夹击。
人马损失惨重,要不是跑得快,只怕一个不留。
陈霸先首战告捷,并没有急着挥军攻击他们的大营。
转而,躲入山中,蛰伏起来,一面休整人马。
同时,趁着贼营混乱之机,立即派出人马到了广州城下。
一封书,将自己已经到了此地的事情给萧映他们说了,并叫他们坚守城池即可,不需轻易出城迎战。
“吾等无忧矣!”
萧映将书信交给萧谘,萧谘亦是甚为宽慰。
想到一事,转而问道,“只不知,陈霸先所部共有多少人马?”
萧映回答道:“我当初让兴国招兵买马,得兵千人。兴国乃以此千人起事,先后平定安、化二县之乱,再加上收拢一些俚僚子弟为兵,共得精兵三千。”
“三千?”
萧谘愣住了,说道:“三千人马能够管什么用?”
转而又泄气了。
萧映眉头一皱,立即说道:“兴国虽则只有三千人马,但他所部皆是久战之士,非一般部伍可比,我等但看他如何掀风覆雨,不须担心其他。”
对于陈霸先的能力,萧映很是自信,否则他也不会从寒微之中将他一步步提拔上来。
萧谘想到李贲起兵之初,他手上虽然万人,还不是被李贲数千人蹂躏,看来此语甚为鲁莽。
当下惭愧道:“但愿陈霸先能够击溃贼兵。”
城外张幢主一战败回大营,立即关闭营门,不敢随便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