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儿,可知此物作用?”
高要城券门之下,陈霸先跳下马,抱起地上还只有五岁多的陈昌,指着券门顶部。
本应该圆滑的券顶,不是仔细去看,居然发现不了上面浅浅露出的四根铁柱。
形成一个正方形,森森然压下来,像极了一座无底牢笼。
“是关野兽的笼子。”
“嗯,昌儿说对了。”
“可是,父亲,笼子为什么在头顶上?”
“只有头顶上才能出其不意,活捉野兽啊。”
“那要怎么样才能放下来呢?”
“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是城门紧闭时,触发此处机关,才能将之放下。这东西不但能捕捉野兽,必要时还是这座城池最后的一道屏障。”
“所以昌儿你要记住,非到紧急情况下,不可开启它。”
“昌儿记住了!”
五岁多的陈昌,用力点头答允了父亲的嘱咐。
当时坚毅的眼神,如今在七岁身体,三十多岁的陈昌眼前,还是如同昨日,历历在目。
如溺水的人,找到了稻草。
陈昌举眼望去,很自然就看到从墙根数上来第十六块,正中间那个有点稍微凹下去的城砖。
幸好杜晋只顾着让人去启动城门,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
陈昌一个健步,不顾其他,伸出手,去推城砖。
如今城门紧闭,正是触发机关的最佳时机。
虽然从未试过,也没有机会去试,但陈昌坚信,一旦撞击,也必然将之触发。
可是,纹丝不动,根本没法触动机关。
陈昌不敢相信,用胳膊肘子撞击,仍是不动。
他出了一身冷汗,他忘了,他此刻拥有的不过一个七岁小孩的身体,使出的气力也是极其的有限。
“唔,这小子在干嘛?”
陈昌诡异的举动,倒是将杜晋等惊呆了,忘了要做的事。
陈昌的手掌,胳膊,此时全都是血。
杜晋脸色青了,赶紧叫道:“老六,你死不关我事,你父也怪不到我……”
“三!”
陈昌已经用尽力气撞击了两下,这是第三下。
若不成功,便成仁。
轰隆隆,三下后,机关果然触发。
杜晋话没说完,头顶砖灰扑簌簌落下,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轰隆声中,一座牢笼从天而降。
想跑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杜晋此刻酒意还没有劝退呢。
就在呆愣片刻间,杜晋及身边几个甲士全都被这座空底牢笼给罩住。
重逾千斤的牢笼,如一座山,根本搬不动。
剩下十几个跑开的,则一脸懵的看着里外一切,尚不知发生了何事。
那护城河上的吊桥砸起一团灰,刚刚落下,城外的卢傲就迫不及待带头冲了过去。
千人队伍,纷纷争着渡河。
然而,未及城门,突然城门内一阵轰隆声如雷响起,将卢傲顿时骇住。
“发生了何事,为何城门还不打开?”
卢傲精着呢,发现有一点点的不对头,立即停止前进。
然而,他身后的人马已经出现的了躁动。
“到底发生了何事?”
“卢将军请看,我等后方有大队人马正急速扑来!”
卢傲脸色一下子黑了。
卢傲不知道胡颖已经开城而出的事,更不知道还有另外一支陈蒨的人马合并在了一块,正要找他麻烦呢。
如今城门将开未开,而后方又有不明人马杀到,卢傲一时乱了阵脚,当真不知如何取舍。
胡颖、陈蒨两部人马发现出了岔子,自然不敢耽搁。
当即调动队伍,向高要回援。
他们距离高要不过十数里,急行军转眼就到。
“快!”
比起先前的小心谨慎,如今则是撒丫子就跑,根本不顾其他。
马嘴、马眼、马蹄上的布条都扯了,随身带的枝条也已经丢开。
轻装简从,要的就是一个速度。
如果高要城有个闪失,谁也承担不了责任。
眼看将到城下,而贼军仍没有完全跨过护城河,胡颖大刀狂舞,带头冲杀进去。
身后陈蒨也不甘示弱,长剑一通挥砍,指挥士兵杀上。
城门未开,而身后贼人迫近,卢傲放弃了等待,立即命令士兵向身后拦截。
而身后的人马,一半过河,一半未过,前后拥挤,许多被挤落河下。
未战,卢傲的人马就已经失去了控制,互相冲撞。
高要城内,杜晋怒不可遏想要挣脱牢笼不得,他身边的士兵纷纷向陈昌扑去。
陈昌不敢逗留,往后就跑。
好在,接连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巡逻人马,他们纷纷向陈昌方向靠拢来。
前一刻还被死亡威胁的陈昌,眼见来了三五十守兵及郡府府兵,顿时满血复活。
他当即指挥众人,将贼兵团团围住。
牢笼外的士兵不过十几人而已,但他们并没有放弃抵抗。
正是因为,他们身后牢笼内,还有数人,他们装填着弩矢,从后方助战。
步弩协同,又是在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