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凡顺着声音赶到时,只见一座小屋前,已经围满了人,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萧红她怎么就想不开,上吊自杀了呢?”
“唉,她老公昨天没有回来,孩子几年前就没了,只留下她一个人,恐怕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才自杀的吧?”
“这又是何苦来哉?”
“该,这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死,也是一种解脱。”
这话说完,大部分人都沉默了。
是啊,与其艰难的活着,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死,是需要勇气的。
“都让一让,让一让。”
声音响起,两名成年男子,用简易的担架,抬着一具面色苍白,骨瘦如柴的女人尸体,走了出来。
女人的舌头伸出一大截,很是恐怖。
至少陈凡第一眼,就被吓得心脏狂跳。
然而在场众人,已经习惯,或者说都麻木,连十岁不到的孩子,都敢目不转睛地看着。
陈国栋最后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起来极为自责,因为如果昨天柱子不死的话,这个女人,也不会想不开。
他声音有些嘶哑,先是安慰了众人一番,接着看向人群中的几名成年男子,道:“都准备一下,半小时后,出去狩猎。”
几人相视一眼,点点头。
斯人已逝,活人的日子,还要继续。
“你什么时候来的?”
人群散开之后,陈国栋走到了陈凡的面前,问道。
“刚来没多久。”
陈凡想起刚才尸体的模样,仍然心有余悸。
陈国栋点点头,转身离去。
“爸。”
陈凡忽然问道:“有没有多余的弓箭,我想学习射箭。”
陈国栋转过身,有些诧异,在他的印象之中,这个儿子有些自闭懦弱,让他去跟凶兽拼命,无疑是要他的命。
怎么今天?
“我想变强。”
陈凡发自肺腑道:“我不想饿死。”
陈国栋眼中露出欣慰之色,虽然,一闪而过。
“弓箭,有,你去仓库,找一下张叔,就说我让你去的,里面有几张弓,你找最小的那张,试一试。”
“几张弓?”
陈凡吃了一惊。
他昨晚以为,营寨中铁弓少得可怜,不然为什么只有两三人装备,如今听父亲的意思,弓箭,似乎还不少?
陈国栋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看出他心中所想,闷声道:“箭法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练,或者说,很难练,练好了,二三十米外,就能一箭射杀凶兽,练不好,还不如一把刀好用。”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陈凡心中,升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自己好像有点想当然了,可话已经说出口,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试一试。
仓库位于营寨西北方向,一路上人影稀疏,显然,众人为了保存热量,都静静呆在家里。
当他赶到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门口的空地上,竟然有几名,年纪与自己相仿的青年,练着枪法。
说是这么说,其实就是拿着两米左右的长枪,不停往前戳刺。
青年的背后,还有一名形容潦草的中年男人,他一边瘸着腿走动,一边纠正几人的动作,口中喊着“收”“刺”两个字。
陈凡眼睛微眯,心道,这位大概就是父亲口中所说的张叔了。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
还没等他靠近,瘸腿男人就转过身,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连同身后几名青年,也趁着这个机会,停下动作,好奇的打量着他。
“张叔,我爸是…”
“我知道你。”
瘸腿男人嘴角露出莫名的笑容,“你是陈国栋的儿子,前几天吃了野外的果子,差点死了,对吧?”
陈凡尴尬一笑。
“你也是来练枪的?”
“我想,先试试弓箭。”陈凡出声道。
几名青年相视一眼,似乎有某种默契在其中。
“又来了一个。”
瘸腿男人嘴角翘起,随即道:“跟我来吧。”
话音刚落,他就猛的转身,盯着那几人道:“还偷懒?现在多流汗,到时少流血,知道吗?”
几名青年立刻一哆嗦,再次练习枪法。
陈凡跟着瘸腿男人,走进屋后,被琳琅满目的兵器吓到了,只见算得上宽敞的空间里,摆放着刀枪剑戟,盾牌铁斧等各种冷兵器,甚至于还有几门土炮。
瘸腿男人注意到他的目光,嘴角微翘,道:“没火药,屁用没有,喏,那就是你想要的弓,挑一把吧。”
陈凡往左看去,只见墙壁上,挂着好几张长弓,从左到右,体型逐渐变大,最小的,只有一米长,最大的,接近两米,跟人差不多高。
他咽了一口唾沫,看向瘸腿男人,老老实实道:“张叔,要不,我先从最左边的那一把开始?”
“算你小子有些自知之明。”
瘸腿男人呵呵一笑,取下那张弓,用力一拉,只听“嗡”地一声,弓弦飞速颤动,让人毫不怀疑,这要是打在人脸上,破皮都是轻的。
“这张弓想要拉开,少说也要四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