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力将对方的自爆压制在这个房间内。
同时她飞身向后,薅住地上自封神魂后无知无感的秃驴的袈裟,传声给慕寒渊:“这人要自爆,我来压制,你带妖僧走——”
话声未落,变数再起。
云摇几乎是凭着千钧一发的本能,在话中忽地后心发凉的一瞬,猛地闪身遁形,连滚带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从她身后拦腰横斩的一剑——
“哗!”
剑光无匹,所过之处如无形光切,整个客栈二楼的房屋全被拦腰斩断。
一大片青丝落地,云摇顾不得疼惜。
方才要自爆的那个脸都没露的倒霉蛋,此刻已经像个被平滑切开的器物,上半身与下半身缓缓错开。
喷涌
() 出来的除了血污,还有刺眼的灵光——()
那是合道境灵府灵海即将炸开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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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摇死死咬唇,扶地向下一扣。
黑暗之中,喷涌而出的无形灵力迅速聚拢成罩,向着那灵光刺眼的一点,以近乎坍塌的速度迅疾缩小——
轰!!
带着巨大震荡的尖锐鸣声被压于一点,偌大楼中死寂无声,那尖鸣却犹如直接炸开在云摇一人的识海之中。
唇间血如泉涌,云摇却顾不得擦,手里抓起妖僧袈裟随便向后一抛。
反正二楼已经没了,砸穿了地面,掉哪儿L都是一楼。
她的传音向着遁近的慕寒渊的琴音奔去:“带他去梵天寺,路上如遇追杀,难以双全时——”
云摇握剑,缓慢起身,传音中她的声线决然,而又少有地温和:“那就不要管他了。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你要活着。”
说完了。
停了两息,身后琴音遁离。
云摇立刻在心底虔诚地跟三师姐道了个歉。
——算起来,秃驴比师姐多活了四百年,也够本了。她尽力了,自己搭命可以,但没道理把自己乖徒的命也得搭进去。何况这次要不是他提前被御衍暗算,踩中了第一步圈套,他们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白长了一副算计别人的妖僧模样,结果却是被人算计。
云摇想着,目光已经将第二位不速之客打量完了。
这个更彻底,浑身上下几乎被黑雾罩了一半从腰开始,那是半点不露的。而且这黑雾里,就像有无数张人的面孔起伏狰狞呻'吟,越看越瘆人。
……半步渡劫。
云摇打心底叹了口气。
怎么三百年间,仙域明面上正经的修者没几个长进,反倒一帮不知道什么时候滋生出来的邪魔外道,修为都高得快要顶破天去?
好在这位邪魔外道扛把子这会没管他们,让慕寒渊能带着妖僧顺利离开——
他正虚情假意地蹲在被他劈成了两半的“队友”身边。
最初来的那个苟延残喘,没剩两口气了。
后来的这位仁兄不知道传音了什么。
半死的这个急速喘'息:“谢……谢谢……”
“你谢他干什么,谢他劈了你?真要谢,不该谢我吗?”云摇一面没个正经地靠柱说着,一面在体内积聚所余不多的灵力。
虽然是为了拖延时间,但云摇说的也是实话。
若非云摇方才为了护住全城性命,忍着自伤将他的灵府灵海的爆炸压在方寸之内,那这会儿L对方早该连这丝将散的残魂都不剩了。
可惜对方两个都没理会她。
云摇听见了地上那个的最后一句残音:“蝼蚁之力……叩天门,开天道,我辈……虽死犹荣!”
云摇:“…………”
好家伙。
坏事干尽,这还给他自己感动坏了。
可惜云摇没来得及送他一句死不
() 瞑目的,就见那人眼皮一闭,转瞬之间,就在那个黑雾人的怀里变成了一片片飞灰,随风而去了。
云摇蹙眉,心底冷意更甚。
“你杀了我的同道,”黑雾人缓缓起身,“我也该送你去偿命了。”
云摇握剑,微笑:“不用客气,我看你们伉俪情深,不如你先请?”
“……牙尖嘴利,可惜救不了你和你师兄的命。”黑雾人朝云摇露出一个实在不是很像人的森然笑容,“待会,我就追上去杀了你的寒渊尊,让他陪你一起上路,如何?”
云摇眼神微寒:“我劝你别自己找死。”
“找死?”黑雾人桀然笑了,“寒渊尊么?他确实仙才,可惜遇上了我,又降生在这天谴的乾元大陆,注定没有什么机会了,还不如我早些送他投胎,下一世兴许希望更大。”
“谁送谁,未可知。”
“哈哈哈,你如果真对他那般信任,又怎么会不叫他留下来帮手,而是让他带着了无逃命去呢?”
黑雾人冷笑:“你的话,你自己都不信!”
“……”
云摇拖延时间而积蓄的灵力,几乎跟着这话震荡了下。
因为她自己也忽然有些恍惚——
她确实是相信,这乾元界内,所有人都死了,慕寒渊应该也死不掉的。
毕竟话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