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追着那兔子追到哪儿去了,怎么半天也见不着你的人影回来?我刚还在跟主子说,你若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唉,那兔子你没追着啊?匡律,你这身手也太差了。”
匡律一回去,容义就逮着他一顿噼里啪啦的打趣和奚落。
匡律没理会他,而是直接就朝着容烨走了过去。
容烨道,“回来了?回来就干活吧,打兔子那回事儿有机会再说吧,咱们这几天的主要任务是伐树,待将老百姓们的房屋都搭建好了之后,咱们立马就回京,到时候你们想打多少只的兔子都有的是机会!”
“哦,好,好!”
有兵士就举着手中的树干欢呼着。
匡律就对着容烨小声道,“主子,我有事要跟您说!”
看着他神态如此谨慎又认真,容烨嘴角的笑容也就渐渐地收敛了起来,“何事?!”
匡律就捂住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容烨眉头听后眉头倏地就凝了起来,“竟有这事?!”
匡律就点头,“属下亲耳听到,那姚朱顺一家这回是铁板钉钉的活不了了,陛下已经下了旨,于三日后将姚家之人腰斩于菜市口,其名下产业悉数收归国有。
但是辽东王还有些不甘心就这样的丢失掉那块肥肉,所以就让他的贴身侍卫那个叫殷超的去转移一些远离京都的财物,现在殷超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主子,辽东王这是欲意造反的节奏啊?”
容烨抬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速回京城,和齐飞两个跟着那个殷超,看他从姚家所掠夺到的那些财物最终藏于了何地?”
匡律的眼睛顿时就亮了,“主子,您这也是要人赃并获啊?”
容烨就冷哼了一声,“我只要他的赃,我要他的人干嘛?”
匡律就道,“我以为您要到陛下面前去请功呢。”
容烨又是冷哼了一声,“你我身为军人,要建功立业自当是在战场上,像靠此等卑劣龌蹉的手段所获得的功绩本公子不屑一顾!”
匡律就道,“那郎君您要那些钱粮干嘛?莫不是您想......”说到这里他的眼睛就瞪得铜铃般大小,一脸吃惊又不敢置信的神情。
容烨就瞪了他一眼,“收起你的遐想,本公子一家数代满门忠烈,以前没有不臣之心,以后自然也不会有。
萧凛此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善,也礼贤下士,可实际上心机深沉,也心胸狭隘,尤爱睚眦必报,非明君圣主之才!他若事成,大魏必危!”
匡律随即就一脸正色地拱手道,“属下明白了,那郎君,那么多的钱粮,我们到时候要如何地从他们的手里弄到我们的手里?还有就是我们也没有地方搁啊?”
容烨就道,“这就无需你们操心了,你们只需要跟紧他们,确定最终的存放位置就好,待我回去后再行处理!”
“喏!”匡律立马拱手应着。
容烨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神情认真地交代着道,“你和齐飞小心点,千万别让对方发觉了,咱们虽名为主仆,可实际上你们一直都是我的兄弟,我不愿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甚至是掉队。
你们跟随着我,我自当得为你们的将来考虑,世人都说武将的最高荣誉是马革裹尸,可我却觉得不然,那是对失败者的书写,我要你们都活着,安详地寿终正寝!”
匡律的内心就是猛地一震,眼眶也有些湿润了,他们大都是孤儿,是曾经追随大将军的属下的孩子,他们很小就失了父母亲人,然后是大将军收养了他们,给他们饭吃,给他们衣穿,还专门请了夫子来教他们读书识字,明理。
大将军对他们有教养之恩,少主子对他们也有兄弟之义,所以他们此生都是大将军府的人,只要是主子交代给他们的事他们就应该办好,主子所思所想那自然也是不会有错的。
“是,主子!”
“好了,去吧!记住,千万别打草惊蛇,否则,他们可能会再次将东西转移,甚至会增加守卫!”
“嗯,”匡律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容烨朝容义看了一眼,容义立马就凑到跟前来,容烨就对着他道,“倘若要是有人问起你这几天怎么没有看到匡律,你就说匡律的阿爷阿奶生病了,有些严重,我准他绘乡探亲了。”
容义就一脸的惊讶,“主子,我们都是孤儿,哪有什么阿爷阿奶啊?”
容烨就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笨,以前在老家的时候,隔壁那对经常给你们拿好吃的,做好玩儿的孤苦老人张阿爷和张阿婆不算么?”
容义一愣,随即忆起,跟着就猛点头,“算算算!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着张阿爷和张阿婆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今年天干天旱的,我们也没有写信回去过。”
容烨就道,“放心吧,有族里人照顾着他们,他们的生活是不会有问题的,你若是实在想他们的话,等咱们这次赈灾回去,我就在京中买一座宅子,到时候你们就去将他们给接进京来,到时候不就能经常见着了么?”
“真的?!”容义的脸上顿时就扬起了开心的笑靥。
“嗯,”容烨就微点了下头,“你家主子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