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不耻下问的精神,萧黎打算趁热打铁,再多向彩屏套一些信息,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巴陵公主和王公公一行人就走了进来。
这个白胖无须,一开口就是一张弥勒佛似的笑脸的老头儿这两天的出镜率有些高呀,主要是因为他是她那个至今都还不曾见过面,一直住在深宫中装深沉的便宜祖父的资深代言人。
打从她从天牢出来,这老头儿就时不时地受皇帝的旨意往这儿跑,不是带着人送东西过来就是来了解她的病情,一天早中晚至少要各来一次。
所以,来的多了,也就认识了,熟悉了。
“小公主?”王公公来到床前,弯腰看着那个身子依然清瘦羸弱,但是脸上却已见少许红润的孩子就认真地打量着。
“王公公,”萧黎目光定定地望着他跟他打了声招呼。
嗯,不管在哪个时代,嘴甜的孩子总是讨人喜欢的,萧黎深以为然,尤其是像她这种没爹没妈的孤儿更应该和周围的人打好关系了。
唉,没办法,形势比人强,谁叫自己现在是身处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呢,在这里,一切的生杀大权都是掌握在帝王的手里的。
雷霆雨露均是天恩,是生是死全凭帝王喜好,她是想活的,而且还想好好的活,自由自在的活的。
这老头儿虽然是个太监,但是却是老皇帝身边的总管大太监,在老皇帝身边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
不指望他能在老皇帝的身边替自己说好话,但是也绝不能让他说坏话呀,所以,和他打好关系准是没坏处的。
果然,在自己那么地轻唤了他一声之后,王公公的眼睛都笑眯了,“唉,小公主的气色这会儿看起来好多了,而且人也精神了不少,这样陛下就可以放心了,哎呀,陛下可老惦念了。”
萧黎面无表情地被彩屏又重新躺回到床上,巴陵公主嘴角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
老太监也不在意,他知道这对父女之间的隔阂是不容易消除的,毕竟中间横躺着自己那么多的亲人,一时是很难以释怀的。
事实老皇帝也是明白这一点的。
于是跟着他胖手一挥,身后一溜儿的侍女太监就出列了,有十好几个呢,好在她的屋子够大,够宽敞,才不显得拥挤。
她们每个人的手里都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的是不是上等的珍珠玛瑙,就是玉石翡翠,还有其他一些什么名贵的东西之类的。
王公公就侧身跟巴陵公主道,“陛下担心小公主躺在床上久了会无聊,所以就让老奴送些个东西过来让小公主把玩,说若是喜欢,他到时候再命人送些个过来。”
萧黎就那么随意地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件件精品!值钱!老值钱了!
她喜欢呀,打心眼儿里老喜欢了,再多来一些吧,她不嫌的,到时候她好好地挑拣一下,然后将那些没有打印皇家标记的东西统统拿到外面去变卖成钱,傍身!
无论在哪个社会,那身边要有钱才是硬道理。
巴陵公主微颔首,然后就朝着皇宫的方向恭敬地行了一记跪拜之礼,“谢陛下赏赐!”
还不待巴陵公主起身,王公公就又笑眯眯的看着她,“公主不必这样,陛下说了,小公主失忆便失忆吧,他只希望她以后能够快乐幸福地长大,开开心心的过一生。”
巴陵公主猛地就抬起头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公公,就见王公公朝她微微地点了点头,巴陵公主随即便颓然地道:
“陛下放心,在这个世上没有谁能够比我更希望黎儿能够平安顺遂地活着的了,不会有人告诉她爹娘的事,即便是哪天她问起,我也只会说是她爹娘是病故的,其他的绝不会多提。”
王公公就又点了点头,跟着手一挥,那些宫女太监们就自觉地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然后又自觉地一溜儿地退到了殿外。
王公公就转身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床上还躺着的小人儿一眼,见她似乎已经又睡着了,方才走近巴陵公主对她压低了嗓音。
“公主误会了,陛下的意思是不用刻意的隐瞒小公主有关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以及皇后娘娘的事。
但是这个却是要换一种说法,就是贼臣公羊错和郎严超趁着陛下在骊山行宫养病期间,谋逆造反,企图窃取我大魏江山。
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为保我大魏江山社稷,不顾自身安危率领着满朝文武和京师民众奋起抵御,但终因寡不敌众,兵败自杀。
同时被牵连致死的还有城阳长公主一家,临川王一家,以及大将军府和广平候府。
至于因由则是公羊错与太子殿下在朝堂上政见不合,而郎严超曾经得罪过太子殿下,他二人怕陛下驾崩之后,太子殿下登基对他二人不利,欲意除去,所以就发动了那场篡国之祸。”
巴陵公主仰面眨了眨眼睛,将眼中即将溢出的泪水又悉数地收了回去,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跟着便道,“知道了,请陛下放心,以后若是黎儿问起了,我便如是对她说便是。”
王公公就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就去扶她,同时也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安慰提点道,“公主是个明白人儿,知道眼下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逝者已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