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给他签字画押?”
一旁的那位东厂厂卫见此情形,不由得出言催促道。
“哦,好……好的!”
话音落下,那名负责用刑的东厂厂卫当即反应过来,旋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供词,来到陈洪的尸体面前,拿起他的食指,在沾满印泥后,旋即按了上去。
待做完这一切后,那名负责用刑的东厂厂卫这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自顾自地说道:“这样一来,就万无一失了!”
很快,这份供词,便被秘密送到了吕芳的住处。
吕芳从东厂的人手中将供词接过,开始仔细浏览了起来。
“嗯,兼并土地、贪污受贿、目无法纪,跟地痞流氓合作,共同发放印子钱,害得百姓家破人亡,民怨极大……”
很快,吕芳便将供词之中的内容尽数浏览完毕,在确认无误后,将其颇为随意地放至一旁,看向来人,出言询问道。
“对了,那个陈洪怎么样了?”
面对吕芳的问询,来人不敢有丝毫隐瞒,当即小心翼翼道:“吕公公,实不相瞒,那个陈……陈洪因为招架不住刑罚,已经死了!”
吕芳在得到这個消息后,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之色,只是默默地将供词收好,转而开口道。
“死了就死了吧,把首尾处理干净就行了!”
眼见吕芳并没有追究此事,来人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也总算是安然落地。
在这之后,只见其信誓旦旦地向吕芳保证道:“放心吧吕公公,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吕芳闻言,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旋即出言吩咐道。
“嗯,既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那你可以离开了!”
“遵命,吕公公!”
眼见吕芳已经下了逐客令,来人不敢有丝毫停留,在向吕芳躬身行礼后,便迈着无声的步伐,离开了吕芳的房间。
待来人离开以后,只见吕芳将目光从那份供词上收回,无声自语道:“时候不早了,还是明天一早,再把这份供词,给陛下送去吧!”
……
一夜的时间眨眼便过,清晨,严府。
此刻,严世蕃正在严嵩的房门面前不停徘徊,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一方面,严世蕃想要让严嵩尽快得知昨天晚上,司礼监那边发生的诸多事件,另外一方面,又害怕打扰到严嵩休息。
正当严世蕃还在为此不断犹豫之际,只听‘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
不多时,只听严嵩那疑惑的声音在严世蕃的耳旁响起:“严世蕃,你在这干什么?”
严世蕃闻言,猛地回过神来,旋即看向严嵩,毕恭毕敬地回答道:“父亲,孩儿找您有要事禀报!”
严嵩听闻此话,在将严世蕃整个人都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后,方才开口道。
“嗯,进来吧!”
“是,父亲!”
在这之后,严世蕃跟随严嵩的步伐,进入了房间,严嵩在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后,方才将看向严世蕃,出言询问道。
“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严世蕃见状,当即收敛心神,在脑海中整理好语言后,方才向严嵩禀报道:“父亲,事情是这样的,昨晚司礼监那边……”
在严世蕃的叙述之下,严嵩很快便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不过,他的脸上,并没有浮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惊诧,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待严世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尽皆叙述完毕后,眼见严嵩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旋即鼓起勇气,向严嵩询问道。
“父亲,您说,这件事情背后,是不是有人在……”
严嵩见状,只是瞥了严世蕃一眼,斩钉截铁道:“这是自然,不然的话,仅凭一个陈洪,能够搞到那么多的证据吗?”
严嵩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
“说到底,这个陈洪,也只不过是他背后的那些人,所推出来的一个傀儡罢了!”
“既然他没有成功扳倒吕芳,那么他这个人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就算吕芳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迟早会被人灭口的!”
“毕竟,吕芳已经当了这么多年的司礼监掌印太监了,暗中早已不知道挡了多少人的路!”
严世蕃在听完严嵩的这番话后,整个人瞬间明悟,但转而又联想到了严嵩目前的境遇,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
“那父亲,您当了二十年的内阁首辅,岂不是……”
严嵩将严世蕃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点了点头,沉声道。
“嗯,你想的没错,目前你爹我所身处的境遇,跟吕芳差不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是我不想退,而是不能退,一旦到了这个位置,许多事情就由不得我了,况且陛下那边,可还指望着我这把老骨头替他办事呢!”
严嵩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将目光转向严世蕃,转而叮嘱道。
“所以说,你平时少给我惹出点事端,明白了吗?”
严世蕃听闻此话,也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程度,当即神色一凛,沉声应道:“是,父亲,孩儿知道了!”
眼见事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