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严世蕃在回去以后,便将一切都告知于严嵩,以求解决之法。
“你说什么?陛下想要废除匠籍制度!”
严嵩在听完儿子严世蕃的讲述后,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是的,父亲,陛下还说,要适当为这些工匠提高些许待遇。”
严世蕃见状,又紧跟着补充了一句。
“什么?陛下不仅要废除匠籍制度,还要给这群工匠提高待遇!”
严嵩在听到陛下要废除匠籍制度时,脸上仅仅只有惊诧的神色,而当他听见陛下还要给这群工匠提高待遇时,脸上的神情已经转变为恼怒。
“陛下绝对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就提出废除匠籍制度!我看呐,这背后一定是那群清流在从中作梗。”
“他们的主意已经打到国库那边去了,我严嵩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旁的严世蕃被严嵩这突如其来的表现给吓了一跳,紧接着怯懦道:“父亲,孩儿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就是陛下的意思。”
“这几天来,我都与高拱、张居正一起商讨海贸司的具体人选,他们根本就腾不出时间来向陛下写奏疏!”
严世蕃偷偷瞥了严嵩一眼,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哼,不是他们,就肯定是徐阶了!”
“这个老东西,一天到晚,肚子里全是坏水!他最近不是一门心思钻研如何讨好陛下吗?”
“肯定是他偷偷向陛下写了一封奏疏,请求废除匠籍制度,我怀疑那些工匠之中,有清流的人在从中煽动。”
严嵩思索片刻后,给出了在他看来,十分有理有据的解释。
“那……父亲,咱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见严嵩如此胸有成竹,严世蕃也不禁怀疑起自己先前的判断,询问道。
“咱们什么都不需要做,以不变应万变!”
严嵩瞥了严世蕃一眼,如此道。
“以不变应万变?哦,孩儿明白了。”
严世蕃在听完严嵩的解释后,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行了,这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几天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严嵩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随即如此吩咐道。
“是,父亲,孩儿这就告退了!”
严世蕃在对严嵩躬身行礼后,便离开了严嵩的房间。
于此同时,裕王府。
“这背后一定是严党的人在从中作梗!不然的话,陛下绝对不可能贸然提出废除匠籍制度。”
“肯定是严嵩这个老东西,偷偷给陛下上了一封奏疏,请求废除匠籍制度!”
“这严党可真是坏得透顶,居然打起了这些工匠的主意,我怀疑这些工匠背后,一定有严党的人在从中煽动!”
书房内,徐阶在得到相关的消息后,对着众人如此道。
……
接下来的几天,整個京城一片祥和!别说什么大事了,就连偷窃、聚众斗殴这种小事都没有发生。
因此,顺天府尹丁世昌感到了久违的惬意,此刻他正颇为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将茶叶倒入茶壶。
这茶叶可是他花费巨资从商人那里买来的,据那个卖给他茶叶的商人说,就连京城内的阁老都是喝的同一款茶!
“没想到我丁世昌居然有一天,能够品尝到阁老所喝的茶叶是什么味道的。”
在等待的过程中,丁世昌如此想到。
过了不久,茶已经泡好,丁世昌将自己最为喜欢的一套茶具取出,紧接着迫不及待地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他还没来得及品鉴,便听见,从外面传来侍卫焦急的通报声:“府尹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那些木匠造反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丁世昌听闻此消息,猛地从座椅上起身,或许是由于动作太大,桌上的茶具掉落于地,摔了个粉碎。
此刻,丁世昌完全顾不上这些,只见他神色狰狞,快步走到来人面前,沉声确认道:“你方才说什么?那些木匠造反了!”
“是的,府尹大人!眼下那群木匠正手持凶器,大肆破坏着朝廷开办的手工作坊中的一切!”
“真是反了他们了,你现在过去,调五城兵马司的人前来!”
“一定要将这伙反贼尽数拿下!”
丁世昌二话不说,便给这群木匠定了性。
“是,府尹大人,属下这就前去!”
丁世昌的下属在应声以后,便快步离去了。
而在吩咐完这些后,丁世昌当即集结好队伍,向着事发地赶去。
……
“兄弟们,砸啊!把这里的东西全都砸个稀巴烂!”
“最好再放一把火,把这里烧个精光!也让后来人少受点罪。”
任世旺看着周围逐渐被火焰吞噬的一切,多年以来被欺压的怨气,在这一刻得到了完全的释放。
任世旺出生于一个被编入匠籍的木匠之家,自他父亲这一代算起,往上追溯的话,已经有好几代人了!
而自从他记事起,便时常感到疑惑,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能够自行选择未来的职业,无论是读书也好,种地也罢,总归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