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来者何人?”
铁棠有些惊讶,监察院离运城可不算近。
传讯的捕役抱拳说道:“是苏监察使麾下邢命,听封诊司的跑堂所说,似乎是在出城不久就撞上了。”
“原来如此,倒也凑巧。”铁棠先与林教头道了别,随后跟着捕役去见那位邢命。
路上他习惯性地查阅前身记忆,想看看是否认识来人。
看了半响。
铁棠越看,脸色越黑。
“不妙!”
“怎得恰好是这位?”
幽县监察院,有两大监察使。
世人畏监察使如虎,上到一品大员,下到平民百姓,真正要说不惧监察使的人.....没有几个。
可这位苏姓监察使......
那是让监察院的同僚也感到棘手的存在。
此人生性放达,为人率真、豪爽、乐观,且其不畏强权,时常揭露官场黑暗面,得罪了不知多少人。
若仅是如此,凭他个人的魅力与手段,也还可以周旋过来。
可此人运道极差,几次插手的案件,都得罪了马上就要崛起的大人物。
按理说像他这种人,很可能早就死在混乱的朝堂之中了。
偏偏此人家世极为了得,两位兄长身居高位,明里暗里不知帮他挡了多少劫难。
但总有些人.....是挡不住的。
这位苏监察使之所以被贬幽县,便是因为插手了一件惊天大案,得罪了一位兄弟三人都挡不住的巨头。
被贬前夕。
兄弟三人曾齐聚一堂,为苏监察使送别。
期间苏监察使念及兄弟情深,吐露真情:“有二位兄长,真是子安的福气。”
其中一位兄长下意识回了一句,一时引为笑谈,在坊间传了开来。
“有你我们是真的服气!”
.........
看完了这位监察使的资料,铁棠有点头大,若是有的选择,他自然希望是另一位监察使插手。
这位自身极其难缠不说,运道之差也是罕见无比,跟他扯上关系,搞不好哪时就遭了殃。
“还好他本人亲身未至,他的手下应当很好相处吧?”
盏茶功夫。
铁棠就在封诊司,看到了与王令史分立而坐的邢命大人。
竟是位女子?
有些意外,但在情理之中。
大商人皇统御天下,镇压诸天,除了自身霸绝天下的实力,治理人间的手段更是极其开明。
他广设蒙学、学院、学府,开立科举。任凭天下学子,无分男女老幼,都可参加。
朝堂之上,也有许多女子为官,不算出奇。
铁棠快步上前,来到那位女子身前一丈,拱手作揖。
“运城总捕头铁棠,见过邢命大人。”
邢命不是这位女子的名讳,乃是监察使麾下官员。
每位监察使无论去往何处任职,都有两位官员跟随。
一为‘邢命’,二为‘御书’,都是从七品的官员,是监察使的亲信、心腹。
正在与王令史交谈的女子,闻言只是抬头看了看铁棠,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询问案件详情。
倒是王令史讪讪地站了起来,简单介绍了一下。
“这位是监察院的俞秋露,俞邢命。这位则是运城的总捕头铁棠,他的名声俞大人应该有所耳闻。”
俞秋露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指着桌面案牍,继续发问。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铁棠尬在原地,看着刚刚自己以为很好相处的人,额头青筋乱窜。
他干脆在王令史身旁坐下,也不理会那位邢命,自顾自听着二人交谈。
监察使直属大商监察殿,而捕快却是直属大商巡检司,二者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体系。
虽然都是暴力执法机构,但二者非但没有相处得极为融洽,反倒起了不知多少摩擦。
双方对双方都是非常之不待见!
“五鬼搬运大法,并非一定要巫觋境亲自施展,这只是一门小术。
若是有相应符箓,寻常的易筋、洗髓也可依靠咒语、血气催发。
以我之见。
此案应当发回运城,由当地捕快继续搜查,捉拿罪犯。”
听了半天的铁棠,总算听到了一句有用的话语。
但那位邢命清澈如歌的声音,却让他感到非常刺耳,忍不住出言询问。
“一连死了十三人,凶手明显是草菅人命之辈,何况身后还有巫觋境的影子,监察院难道打算放手不管吗?”
王令史赶紧拉了拉铁棠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此时俞秋露才正色起来,深邃的眸子仔细端量了一阵,两条柳叶眉微微抖动。
“铁棠?铁神捕?”
“阁下的名声,秋露并非不知。听闻阁下被运城百姓称为青天,名气一度盖过了运城知县。
以阁下的手段......难道还破不了区区马场无头案?”
铁棠大马金刀坐着,食指轻叩扶手,笑着说道:“俞邢命抬举铁某了,此案疑有巫觋境的人物插手其中。
铁棠不过是区区肉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