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马匹的缰绳鞍鞯比基尔想象中的要贵,而且就连杂货铺里也只有一套落了灰的旧货。基尔以东西旧了为由,跟售卖东西的学徒胡搅蛮缠,引来了一名过来的工匠,让这位工匠评判。
这位大腹便便的工匠半点也不想检查满是木屑灰尘的陈货,自己做主用半价卖给了基尔。
虽然半价也不便宜就是了,竟然要他三枚银币这么多。
基尔将他的马匹放在城门守卫朋友那里,他自己抱着陈旧落灰的旧鞍鞯缰绳,在城门广场角落的水井旁洗刷干净。
大冬天的,他实在是不想碰水,尤其是水井中的肯德尔活水,冰冰凉凉的,比用手触摸冰块还要让人感到寒冷。
清洗干净后,基尔再用借来的干布将湿漉漉的缰绳鞍鞯擦拭干净,套在他听话的马匹身上。
大小稍微有些不好,但也没什么重要的。
在城门卫兵朋友们的调侃中,基尔小心的踩着马镫爬了上去,紧张的伏在马背上,轻轻磕碰马肚子。
本来乖巧的站在原地不安分踱步的马匹,似乎是得到了命令,哒哒哒哒的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出了肯德尔城。
基尔在马背上给朋友们招招手,紧紧的抓着缰绳,让马匹沿着出城下山的道路一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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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吉发现骑马很有意思,因为马是很聪明的动物,所以它会自己沿着道路有经验的一路前行。根本就不需要赵吉怎么操纵它。
不过偶尔路边的积雪没有了,露出了底下的枯草时,他的马会不由自主的停下,低头吃起了枯草。
这时候就需要赵吉有所动作,告诉自己的马匹,它得继续前进。
如果是有脾气的马匹,这时候说不定不会听从主人的意思,而是自顾自的做着它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幸好赵吉现在所骑乘的这匹马,它的脾气很好,既不会嘶叫,也不会耍脾气,只要赵吉稍微用靴子跟碰碰它的肚子,它就会乖乖的顺从赵吉的意思,放弃地上的枯草,脚步轻快的沿路前进。
赵吉是下午出发的,购买缰绳鞍鞯和清洗它们花了一点时间,但整个下午还是有着很多的时间。他骑马的速度要比走路快太多了,从肯德尔城到冰汛关,走路要走一天多一些的时间,赵吉骑马过去,还没有跑动起来,只是坐在马上让它带着赵吉前进,入夜不久他就来到了冰汛关的北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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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民兵们捣毁了太多的盗匪团伙,所以冰汛关的守卫们非常放心,他们竟然晚上也没有关闭关卡大门。南来北往的商队们晚上依旧可以进出富饶的冰汛关。
在关卡门口,赵吉取出了他才从田地里取出来的农神教会的六等保卫徽章,还有马匹的所有权木牌,证明了自己和马匹的身份后,守卫看到赵吉即没带武器,有没带大包裹之类的东西,就挥挥手放了赵吉进入冰汛关内部。
一进来后,赵吉就发现晚上的冰汛关非常热闹,哪怕是寒冷的冬季都不能浇灭这里的居民和往来的商人们热情的庆祝。
基尔打量了一会儿,发现大家再庆祝的原来是民兵们清缴盗匪们大获全胜的消息传递过来了。不仅是落袋洞盗匪团伙被浇灭的消息,还有着山林更深处的那些原本躲避民兵清缴的过冬盗匪团伙,也都被民兵们给一一清缴掉了。
伴随着这个消息传到冰汛关的,还有着大量的盗匪头颅作为凭证,一颗颗满脸横肉的狰狞头颅被展示在冰汛关主街上好几日,居民与商人们都看到了。
于是他们大肆庆贺起来。
街面上太过寒冷,大家就升起火堆取暖。居民们与商人都穿着花枝招展的,将酒馆中的大酒桶搬到街面上,由商人们购买下来,供往来的所有人开怀畅饮,只要你能喝得下。
人们拿着酒杯,手挽着手,踢踏的扬起腿来舞蹈,嘴边高声唱着不成调子的粗鲁歌词,将一直被盗匪气势压迫的心情展现开来。
商人们都知道,随着冰汛关附近的大批盗匪被浇灭,至少两三年里,这里的商道治安都会好上不少,他们可以在之后的安全时间里,大大的赚上一笔。
消息传来的时候,关卡里最灵敏的商人就赶快跑到各个酒馆里招募闲散人员,紧急扩大自己商队的规模。要是不跑快一点,人手不够了该怎么办。
随着他们的带动,整个冰汛关都好似从寒冷冬季的蛰伏中重新活了过来。
人们戴好皮帽,裹好皮袄,穿上木底兽皮鞋,就走出家门,只要刚刚走进酒馆里,就能立即找到需要人手的商队,一家商队管事比一家商队招人价格开的高,就是怕自己的商队招不够足够的人手,运不了更多的货物。
冰汛关的官员们也活动了起来,他们大胆的将夜间关卡城门也给人们开放,并且让税务官分成几批,一天到晚都在南北城门口收商税。
看守城门的士兵们也非常忙碌,要不是忙着检查进出的大量商队货车,要么就忙着收取各个商队管事贿赂的钱币。
基尔刚才进关卡的时候打眼一扫,就看到了好几个士兵胸口内部的内兜鼓鼓囊囊的,他猜,里面肯定是装满了大大小小的钱币。
而坐在关卡城门内侧的税务官也当做没看见,他们甚至大胆的在坐着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