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世子殿下?!”
县尉整个人僵硬在原地,目光呆滞惊恐。
遍体生寒。
明明早已入春,天气回暖。
但此刻的他,却宛如陷入寒冰冬日之中。
‘扑通’!
才刚撑着身子起身的他,再度直直跌跪在地,面色惨白,再没了一丝血色。
临王世子?
身处浔阳城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临王世子是谁?
虽没有见过,但也听说过这位临王世子的名声。
那可是林恒重的儿子啊?!
是这天底下唯二异姓王之子!
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就,就是临王世子?
而他,竟然不知死活的三番四次挑衅了临王世子?!
县尉如临末日,脸色苍白,语气颤颤巍巍。
“殿,殿下?!”
他的确早看出眼前这年轻人不是寻常子弟,但也顶多是将他当成外地来的富家公子。
外地的富家公子,他自然不放在眼里。
谁能想到,这次竟会踢到铁板?!
他面色惊恐,最后带着一丝侥幸的目光看向旁边的吴县令,但吴县令却完全没有再看他,整个人恭敬地跪趴在那年轻人面前。
“下官不知殿下光临,惊扰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吴县令声音低沉而恭敬,颤颤巍巍着,姿态极低。
而四周,鸦雀无声。
那些原本将客栈内外包围水泄不通的官兵和捕快呆滞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无一人说话。
寂静无比。
眼前这一幕很震撼。
以往他们眼中高高在上的县令和县尉大人,此刻脸色苍白,恭敬地跪倒在那年轻男子面前。
而那年轻人,面色淡然地看着二人。
画面仿佛定格。
在场的那些官兵和捕快们,只感觉一股寒意从后脊椎窜上,一股莫名的恐惧涌现。
连他们的大人都如此卑躬屈膝,那他们这些刚才气势汹汹的人……
寂静和恐惧笼罩在所有人心头。
客栈中央,林江年静静打量着眼前跪在他面前的吴县令,他倒是有些意外:“你认得本世子?”
吴县令恭敬低着头,答道:“下官没见过世子殿下,但今晚有人通知了下官,下官连忙赶来迎殿下……”
林江年眼皮微挑,很快明白了些什么。
看来,人到了啊!
“既然你知晓本世子身份,那知道怎么办了吧?”
林江年淡淡瞥了旁边的那名县尉一眼。
吴县令心头一颤,当即心领神会。
“下官明白!”
吴县令再度冲着林江年一鞠躬,随即直起身子,目光看向旁边面色灰如死狗的县尉,眼神底闪过一丝决断。
他知道,自己这位同僚完了!
已经没有任何挽救的机会!
要怪,就只能怪他不长眼,得罪谁不好,偏偏不知死活的得罪临王世子。
这样的一尊大佛,岂是他们这些底层官员能得罪的起的存在?
也怪他平日里太过于明目张胆,今日算是栽了。
想到这,吴县令目光冰冷。
“来人,把陈德抓起来!”
话音刚落,有两名捕快快步上前,将地上如同死狗的县尉拿下。
“大,大人……”
县尉脸色惨白,他试图想要挣扎一下,可当对视上吴县令冰冷目光时,只看到深深的漠然。
“殿下!”
吴县令再度恭敬询问林江年:“孙德以下犯上,得罪冒犯世子殿下,下官已将他抓捕,交由殿下处置!”
林江年瞥了他一眼:“他是你的人,本世子可没有资格处置。”
吴县令目光一凛:“下官明白!”
说着,吴县令一挥手:“将陈德带下去,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旁边的两名捕快便要脸色彻底如灰的县尉拉下去,而这一刻,陈县尉像是还要进行最后的挣扎:“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他想要求饶。
但林江年连看都没再看此人一眼,旁边的捕快如同拖死狗般,硬生生将他拖了下去。
一旁的吴县令沉声道:“殿下放心,今日之事,下官一定会妥善处理,给殿下一个满意答复。”
林江年目光淡然的瞥了他一眼,又瞥了眼客栈外,淡淡道:“太吵了!”
吴县令听懂了,当即连忙回头,沉声道:“都别站着了,回去,全部都散去!”
在场的那些官兵和捕快们面面相觑,但很快,便有机伶的人陆续开始撤退离去。
没办法,今晚的事情实在是闹大了,不少人已经意识到那位年轻人是大人物。
临王世子?
听名头就厉害的要命!
就连县尉大人都被拿下了,他们这些属下还不得老老实实听话?
一时间,原本围堵在客栈内外的官兵和捕快,不多时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客栈恢复了空荡荡,唯独剩下这位吴县令依旧跪在林江年面前。微微低头,神色一如既往的恭敬。
林江年又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时辰不早了,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