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瞎眼的说书人不明所以,道:“这位公子,何出此言?”
“这还用说?”
锦衣少年微眯起眼睛,冷笑道:“他林江年是个什么废物,我们京中之人还需要忌惮他?你这话未免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一个蛮荒之地的纨绔世子,算个什么东西?!”
眼瞎的说书人虽瞧不见,但也听得出对方语气轻蔑,想了想,他还是开口道:“那临王世子的确虽说不学无术,但这也未必一定属实,指不定……”
说书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锦衣少年一脚踢翻眼前桌案。说书人猝不及防,踉跄跌倒在地,面露慌乱神色:“公子,你,你这是为何?”
“你这说书人满口胡言,该不会是那临王世子请来的吧?”
锦衣少年居高临下,冷笑嘲讽:“他林江年要是真有本事,又怎么会死在城外,连咱们京城的门都没摸到?”
说到这里,锦衣少年嚣张跋扈,语气威胁:“下次再让本少爷听到你吹那个废物林江年,打断你的狗腿!”
说罢,锦衣少年转身趾高气扬的离去。
周围众人静静瞧着这一幕,无人出声,也无人上前帮忙。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那锦衣少年虽然年纪小,但无论是身上穿着还是气质非富即贵,身份来历恐怕不小。加上那锦衣少年身边还有几名虎视眈眈的侍卫,更无人敢出头。出门在外,大家并不想招惹麻烦。
茶楼在短暂安静了一刻,又再度恢复热闹。只不过,这一次的议论声小了不少。
茶楼三楼,林江年静静看着这一幕。
那锦衣少年在掀了说书人的摊位后,趾高气扬地离开,回到茶楼一处雅阁。雅阁之内,隐约可见几名同样衣着华贵的纨绔,正簇拥着一位锦衣青袍的年轻人,正目光玩味打量着茶楼内的动静。那年轻人气质不俗,眉目间带着几分比那锦衣少年更要明显的轻蔑以及睥睨目光。
锦衣少年走进雅阁,在那青袍年轻人面前时,原本嚣张跋扈的态度消失不见。
林江年静静看着这一幕,意味深长。
“他们这些人,越来越过分了!”
耳边传来许仲山气愤的声音。
林江年扭头,见许仲山正沉着脸,国字脸上满是愤愤不平,盯着不远处的雅间,气愤不已。
“许兄认识他们?”
林江年不经意问起。
许仲山看了林江年一眼,这才顿觉失态,深呼吸一口气,又叹了口气:“林空兄弟有所不知,这些人在京中可谓是狼狈为奸,他们这些年在京中所为,不比那个临王世子好到哪去!”
林江年:“……”
没事扯他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他们这些人不是好人?”
“大庭广众之下掀人摊位,当众欺辱威胁百姓,能是什么好人?”
“他们这些人,都是仗着背后家族势力在京中为非作歹,欺压百姓罢了。”
许仲山冷笑一声,瞧了眼那位锦衣少年,道:“他叫姜绍安,京中姜家人士,年纪虽然不大,但平日里可没干过什么好事……”
“另外那几位,也无一不都是京中有名望家族的子弟……他们这些人聚集一起,不过是狐朋狗友之辈,还有那……”
许仲山义愤填膺的开口,对于京中这些纨绔子弟如数家珍,可正当他目光落在阁楼间的青袍男子身上时,瞳孔却微微一缩,说到一半的话又收了回去。
而后摇头叹气,“他们这些人在京中嚣张惯了,林空兄弟若是日后碰上,可要小心,千万别得罪才好。”
林江年轻笑一声:“多谢许兄提醒。”
“唉,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桌上茶凉,许仲山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起身跟林江年告辞:“今日能认识林空兄弟也算是有缘,它日有时间,定要请林空兄弟好好喝顿酒。”
待到许仲山离开后,林江年继续坐在窗边桌前,望着窗外街景,瞧见许仲山的身影出现在街道上,逐渐远去。
直到又过了几刻,林江年也起身,下楼。
离开茶楼,穿过热闹的街道,来到一处普通宅院门口。宅院大门微掩着,林江年推门走入,院中冷清。直到顺着屋檐来到一处房间时,推门走入,房间内,一道身影单膝跪倒在地,恭敬低头:“殿下!”
声音略带几分激动,已等候多时。
“起来吧。”
林江年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
从锦绣那里离开之时,林江年已将行踪透露出去。林空在收到情报后,当即前来接应殿下。自不久前京城外的刺杀案后,殿下下落不明,他们一直在寻找殿下,但始终无果。
眼下,殿下终于现身了!
林空也微微松了口气。
“说说吧,我不在的这些时间发生了什么。”
林江年看向林空,问起近况。
林空低着头,开始跟林江年讲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殿下,自客栈那晚,你让属下等人撤离,属下疾驰京城寻求帮手救援……可等到我们赶到小城时,殿下您已下落不明……”
那天林江年将所有人支开,独自面对沈老。所有人都清楚,九死一生。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