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昕在电话中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仿佛一切与她无关一般。甚至还借机撩拨了一番他。
“小女子全凭公子安排……”
曾轶铭没听她废话,反正已经通知到了,直接挂断了电话。他要去找李红星要进度款。
他来到工程部,敲了敲门,一个娃娃脸的精神小伙礼貌的接待了他,得知他要找李红星,将他带到了部长办公室。
“行了,小刑,你去忙,我亲自接待曾总。”
曾轶铭看到他的笑脸就想哭。
“李总,我没得罪贵公司吧?你们这个阳谋使出来,我还只能认栽。”
他向对方将事情一说,李红星也皱了皱眉,有些幸灾乐祸的调侃道:“这事我还真不知道,至于你说的拖拉机厂,压根就不在我们管辖范围内,所以哥哥也爱莫能助,只能祝你好运。”
他说完还将脚往桌上一放,全然没有形象。
曾轶铭看到他这模样,二话不说站在他旁边,作为三大铁完成了最重要一环的“兄弟”,他也没客气,直接摊牌。
“进度款支付申请已经交给你两天了吧,给我交个底,啥时候可以到账啊?弟弟压力很大。”
李红星见他这样不像是作假,想到昨晚才学了外语,心软了下来。
“这事吧,我也说不好,但是你放心,一定抽时间帮你盯着。”
他其实心里是真没底了,如果刚才他进来没有说拖拉机厂的事情,或许这几天就能下来,但是他却说有个厂子的事情,这完全就让他摸不着头脑了,只能说领导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曾轶铭看到没啥结果,只好闷闷不乐地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红旗拖拉机厂成立于三线建设时期,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为了应对战争可能的威胁,实施了大规模的三线建设战略。红旗拖拉机厂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应运而生的。
它就在唐玄宗在安史之乱后返回的地方,就在凤凰山旁边,占地面积足有15亩。
曾经的辉煌在时代的进程中一步步错失机遇。原本热闹的车间变得冷清,机器的轰鸣声也逐渐消失。工人们纷纷离去,寻找新的生活出路。面对严峻的现实,厂子负责人将目前存在的问题报告给了上级,上级经过反复论证,只有进行改革,寻求转型,才有出路。
改革不仅需要巨额的资金投入,更依赖于先进的技术支持和管理理念,同时,改革还需要高效的组织协调能力来确保各项政策措施落地生根。
现有的成员班子、设备、技术都不足以支撑大刀阔斧的改革,最重要的是面对改革后的未知风险,他们需要找一个愿意承担风险、付出代价,却又无法获得即时回报的人来担当重任。
曾轶铭曾经将小城三建无偿捐献这件事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决定给他加加担子,这才有了前面的种种。
如果曾轶铭知道前因后果,他一定会呐喊,这一切都不是他的初衷,他也是被逼的,他才不想当大怨种。
回去的路上,王慧给他打了电话,酸溜溜的恭喜了他一番。
“曾总实力真强,一声不想又拿到一个新项目。”
曾轶铭赶紧一股脑的将苦水吐了出来。
“快别说了,麻蛋,我这次当了大怨种,这条路他们不但不给钱,据说还要丢一个大包袱给我,红旗拖拉机厂,知道吧?”
王慧听后在电话那头笑出了鹅叫声。
“那恭喜曾总又多了一家拖拉机厂。”
“快别说了,郁闷死我了。”
王慧都快笑岔气了,她不得不挂了电话,等了好久才平复过来,她赶紧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其他未中标的公司,他们从眼红曾轶铭的好运,变成了怜悯这位同行后辈。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就是他们内心真实的想法。
省建的陈振江不愧是老大,他大手一挥,慷慨道:“我安排个局,大家一起庆祝一下。”
曾轶铭并不知道这群幸灾乐祸的家伙。
他还没到公司,就被一个陌生座机电话叫去了工业局办公室。
他知道工业局召见他的目的。
他强压住心中的不安,一路不急不慢,在门卫处登记后就到了局长办公室。他轻轻敲了敲并没关的门,门口出现一个比轩建业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
“小曾是吧?我是办事人员,领导正等着你呢,跟我来吧。”
他一路忐忑的跟着进了隔壁接待室,简单摆放着一组沙发和茶几,这里已经坐了三个人。
他看着眼前的场景,出现了一丝错觉,他这是被绑架了。
坐在主位的中年人就是黄局了,他面带微笑的朝曾轶铭招了招手。
“曾总吧,过来坐。陆厂长,你说说厂里目前的情况。”
好巧不巧的是陆厂长就坐曾轶铭对面,他扫了一眼大家说道。
“目前厂里有总装车间、铸造车间、机加工车间、喷漆车间和检验车间。设备齐全,保养得还不错。”他说完有些心虚的看了看曾轶铭。
厂里停产已经两三年,工人们早就出去讨生活,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老旧的设备和地皮。
坐在主位的黄局将话题交给了分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