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让一次性把苦吃完,后续就好好整顿建设。
但如果打成持久战,绝对会对主公的名声有损,也会导致亲者痛仇者快。既然要打,那就要做好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打算,一定要速战速决。”
诸葛瑾原本是不希望武力解决益州问题的。但既然刘备意识到有必要做一份备用的军事预案,把刘璋作为假想敌推演一遍,以诸葛瑾的见识当然也不会反对。
他作为穿越者,对于后世各国的参谋部、在和平年代就弄一堆假想敌计划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了。
但在诸葛瑾看来,如果非要动武,而且有合适的时机,那么对刘璋也可以“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趁着前两年已经疲敝了,彻底打打完,免得将来又建设好了再出事再打烂。
打完之后,就能把益州全境当成稳固的大后方、安安心心建设。
这其中,“速战速决”是最重要的。
刘备听了诸葛瑾的分析后,倒也颇为赞同,但他还是帮庞统解释了一句:“士元的计划,也是怕对益州腹地肥饶之地破坏太多。
如果只以陆路为主,沿着梓潼、府城、绵竹、成都一线推进,只有这四百里沿途会遭到战乱破坏。成都一旦拿下,其余郡县自然望风归降。
如果要东边江州、北边梓潼,两路齐头并进,江州那一路,怕是会破坏不少地方吧?如果北路顺利,这东路的破坏就是完全没必要的,还导致了蜀中民心士气的离散,将来难以快速心甘情愿为我军所用。”
诸葛瑾听了刘备转述的庞统分析,便知道庞统错在哪儿了。
确实,庞统的问题,主要是低估了北线那四百里沿途、守城敌军的坚守意志和战斗力。尤其是低估了张任的死守决心。
同时,庞统又高估了东线进攻所会遭受的抵抗烈度、或者说代价,以及对沿途的破坏。
原本的历史上,最后张任在北线死磕,誓死坚守到底,雒城拖了刘备军一年,庞统本人都被射死了。
而东线呢?诸葛亮在庞统死后,终于换了水陆并进的战略,打到巴郡时,张飞率先把严颜拿下了,随后严颜出面,劝降巴郡沿途各地。
既然诸葛瑾知道这些历史,难得有现成答案可抄,他怎么可能再让刘备和庞统走“看似低成本高收益的风险路线”?
诸葛瑾宁可一上来就选成本高的、但是绝对能碾压的方案。
想明白刘备和庞统的顾虑点所在后,他便侃侃而谈,针对性点破:
“我终于知道主公和士元决策时的担心了,原来士元是觉得北线一路就能轻易取胜,而东边却可能要一路破坏过去。但我以为,这個想法,与实情大有出入。
北线涪城、雒城一带,刘璋托付张任等将领坚守。张任此人,此前或许没有什么卓著战功,以至于主公和士元对他都不甚了解。
但既然要打,主公可以向子乔、孝直他们了解一下张任之能,确认此人是否坚贞、是否擅守。谋定而后动。
而东线江州一带,士元一直觉得要拿下江州城会很难,严颜将军善战。但严颜将军这两年对我们也算颇有信赖,如果到时候,我们主动对其示好、争取。
比如表示我军只是不愿看到刘璋被奸佞挑唆、破坏同盟,所以想接管益州全境、对刘璋另外安排任用,说不定严将军能有所松动。
就算严将军不肯直接归降,选择死守城池不战。我们还能以水路沿着长江逆流进兵、不顾粮道,一直打到僰道、打到长江和岷江交汇之处,然后分兵沿着岷江北上,水路直扑成都。
如此一来,严将军要么认清形势,投效我们,要么就会因为我们水路已转入岷江、威胁成都,他会被刘璋逼得不得不出战,来断我水路军粮道。
而只要我们提前预做准备,或者在江州城内有足够的细作耳目、等严将军一出战就提前得到消息,预作埋伏,到时候将其包围在城外、欲归无路,还不是轻轻松松?以严将军对主公的崇敬,真到了那一刻,不用担心真刀真枪多造杀孽,他只要中伏被围,撤不回去,自然会不战而降。
只要他归降,以严将军在巴郡一带的威望,顺势劝说沿江各县都归降,也不是难事。”
诸葛瑾一气呵成,抄答案抄得那叫一个爽快。
反正历史上张飞就是迫降了严颜之后,顺便利用严颜迫降沿途各县,
这事儿还是非常有把握的。何况诸葛瑾只用负责出主意、定方向。
具体执行自然有诸葛亮庞统张飞魏延他们去操心。到时候他们肯定有本事随机应变、临时微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