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回到广陵后,给许乾立一个衣冠冢。
……
关羽救治伤员、打捞落水士兵浪费了一夜,第二天天亮后舰队才开始逆流返航。
逆流比顺流行船慢得多,傍晚时分才在广陵靠岸。
诸葛瑾和陈登第一时间在码头迎接,他们还不知道决战的结果,所以都有点小紧张——不仅陈登紧张,连诸葛瑾也有些紧张。
毕竟这一战他完全没有历史先知可以借鉴,诸葛瑾从头到尾只能是在攀科技和平时的水军技战术建设层面,帮关羽和太史慈补短板。真到了临门一脚厮杀的阶段,诸葛瑾什么忙都帮不上。
只是诸葛瑾素来给人沉稳的感觉,情绪隐藏得比较好,所以陈登没看出来他的紧张,还暗暗佩服“子瑜果然神机妙算、城府深不可测,如此大战决战,竟完全不担心战果”。
直到看到关羽和太史慈都安全下船,诸葛瑾才知道这次是彻底稳了,绝对大获全胜。
诸葛瑾满面笑意,上前拱手:“恭喜云长、子义,得建大功,听斥候回报,昨日之战占尽潮汐之利,缠住敌军,必然斩获颇多吧。”
一边说,诸葛瑾一边挥了下手,示意旁边的士卒端着酒坛过来给关羽、太史慈把盏庆贺。
关羽连忙接了酒碗,连喝三碗,这才调整好情绪,稍显谦虚地说:“诶,也多亏子瑜神机妙算,助我军占尽天时地利。
如今战果尚不明朗,但光是俘获落水敌军,便有三四千之众,迫降敌军艨艟走舸数十,亦有数千之多——不知子瑜可有哨探到敌军残部回师丹徒?”
诸葛瑾:“我与元龙,今日一整天都有派出哨船巡江,并未发现敌军舰船回航丹徒,或许孙策受此重创,还在毗陵休整。”
关羽闻言,也是颇为欣慰,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看样子孙策战力受损果然很严重。
他们并不知道,孙策是因为本人受了箭伤,程普、黄盖都觉得暂时不宜轻动,要在毗陵就近寻医问药处理好伤势、清创包扎停当,才能再上路,也就耽误了日子。
确认孙策军行动迟缓后,诸葛瑾便当机立断:“云长、子义,若是还有余力一战,如今正是扩大战果的好时机。
此战之前,我们也合计过作战计划了,目的是引诱敌军打一场水战决战,利用我们的战船、技战术优势,在江面上勾引敌人并重创其兵力。
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正该发起渡江,在江南楔入一个钉子,或许该强攻兵力暂时空虚的丹徒县,这样就可以掐断秣陵和东边吴地的联络。
另一边,再让子敬从芜湖出击,拿下牛渚。有了牛渚和丹徒这两个江防要隘在手,孙策主力遭逢新败,必然全速缩回秣陵城内死守、休养恢复。
如此,我军便可从容围城秣陵,并且监视、防止将来吴会其余郡县往秣陵运送兵马粮草。等主公打完荆南之役,扫平张羡后即可转战灭孙。”
牛渚就是后世的马鞍山采石矶,丹徒就是镇江。自古打南京,最容易渡江突破的地方就是采石矶和镇江对岸的瓜州渡。这两个位置拿下后,南京跟吴会其余地区的联络就基本掐断了。
就算在句容等地还有些丘陵小路可以走,但运输量都不大,而且很容易被牛渚、丹徒出兵拦截。
关羽也知道这些地理特征,不过对于诸葛瑾的方案,他还是有些不理解:“此计若是战前规划,倒也说得通,但如今孙策水军主力折损过半,我们处处可以渡江,为何还执着于从丹徒、牛渚扼杀秣陵呢?若是即刻斡击孙策腹地,收取吴郡不好么?
听说吴郡四姓,对孙家也不是很忠心,多有离心离德。而且原本的吴郡太守许贡一门,还跟孙策有仇。我们若是趁势依托江海航道迂回,远击吴郡、会稽,会有不少义士响应吧。”
诸葛瑾语重心长地解答:“这两个月我也观察过了,如今的形势跟开战之前稍有不同。如今吴郡当然也有心向我们的人,但是孙策毕竟是刚刚奉了曹操的诏书,名义上也是扬州牧了,当初暗中反抗他的人,有些暂时陷入了观望。
毕竟我军奉的是衣带诏,可天下人不是都奉衣带诏的,有些人怕局势不明朗站错队,现在都在装聋作哑,等袁曹分出胜负,或是等袁曹相持时,我军解决掉孙策后、是否会腾出手来背刺曹操。所以这些人,在最近几个月之内,或许指望不上了。
另一方面,自古吴会之地,只要秣陵拿下了,吴郡和会稽是难以抵抗的。我们若是一个郡一个郡打过去,不但耽误农时、破坏生产,要是孙策组织起乡勇抵抗,死伤的都是我们大汉的百姓。
反正现在距离秋收还有三四个月,只要今年收上来的秋粮孙策在秣陵城内吃不上,就够了,何必多做破坏呢。”
诸葛瑾打算的是:只要攻下南京,那吴郡大部分地区到时候说不定就看清形势、不抵抗直接投了。
他已经把吴会的百姓当成了自己治下的,当然要尽量少打仗少破坏。
后世中原王朝消灭东南割据政权,也都是打下南京后,其他地方就投了,何必一个个打过去呢。
当然孙策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家就是吴郡余杭的土著,而且乌程等地也是孙家的封地。所以秣陵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