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外部消息刺激,变得狂怒起来。
这就好比博弈论里的勇敢者游戏,如果双方各自开着一辆车对冲,谁都不打方向盘,就会硬碰硬相撞,然后同归于尽。这时候如何让敌人相信你有同归于尽的决心、从而逼得敌人胆寒打方向盘避让?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车的方向盘拔了,从车窗里扔出去,而且要让敌人看到你拔了方向盘了,你已经不可能打方向盘了,对方如果也不打,那就必然同归于尽!这时对方转向的概率就会大增。
后世冷战的时候,双方这种博弈赌命的心理学研究不要太发达,为的就是让敌国坚信“老子要是完了,一定会拉着全世界一起死丢核弹”。
怎么样才能拔方向盘、而且拔得对手看得见,变成了一门显学。
而庞统今天让关羽军演的这个“听说袁军和曹军进入荆州前后”的搏命心态变化,显然就是一招朴素的“对撞前拔方向盘”。
明明白白告诉张虎和苏飞: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刘表也不会看着曹军入境的,你们不打方向盘,你们必死!
而且张虎这次听到的,不是敌人来散播的谣言,是真的己方溃兵回来汇报的,绝对不会有假。
张虎当然是胆寒不已,立刻又派人过江,把这两条最新情报跟苏飞同步了,还让信使附上了他自己的判断:
“都督!张都尉觉得,关羽突然不惜代价,奋迅猛攻,定然也是听说了袁术、曹操有入境的可能,他们是想抢在曹操袁术之前杀我们!要是真被多路大军合力围攻,我们可如何守得住?眼下当如何应对?
张都尉建议,要么合兵一处,堵住江防要隘,不让关羽水军逆流而上切断鄂、邾南北两岸联络,否则一旦被分割包围,各个击破,便绝无生路了。”
苏飞听完全部情况后,也是愈发神色凝重起来。
既然有袁术残部,乃至追击的曹军进入江北山区,那么陆上死守邾县的价值确实不大了,到时候只有集中水军力量,在江上跟关羽决战一场。
如果能水战破敌,长江航道死死攥在江夏军手上,则江北陆地上是否有袁军、曹军也就不重要了,这些部队不可能通过长江威胁其他地方的。
但是如果水战输了,或者没把握打这场水战。一旦鄂、邾之间的长江隘口被关羽彻底掌控,那此间的部队就只有全部撤回夏口、沙羡、西陵一线,跟敌人做最后的笼城殊死一战了。
苏飞想明白这几点,就把自己的想法,跟身边众将大致说了一番。
然而,就在苏飞犹豫踌躇之际,他麾下的水战干将陈就、邓龙突然越众而出,向他谏言:“都督,要想发挥我军水军之利,阻挡关羽,也未必就要在江上与之决战。
关羽虽然远来,兵马精锐,人数也不少,但听说扬州水军少造楼船,反而喜欢用一种低矮瘦长的新战船。这些战船听说航速比较快,也稳,但近战绝不如楼船高峻,能俯射敌船。
我们有那么多楼船,不如让张虎在举水河口山势逼仄之处,以两艘楼船横截河面,再以粗缆将楼船绑缚于两岸山岩巨石之上,使关羽船只无法逆流而上,或能阻挡其攻打邾县。
至于邾县以北,也可以择举水狭窄、两岸山势逼仄之处,同样施为,让袁术溃兵、曹操追兵不得过。到时候河边两侧山上设滚木礌石伏弩,河面上被楼船截断,船上也多设弓弩,敌军如何通过河谷?”
苏飞闻言,倒是眼前微微一亮,觉得这个老本行的做法,或许还有用。
而陈就、邓龙能想出这招,倒也不是他们智商多高,而是黄祖军的水军过去七八年来,一直是这么干的。
历史上他们对抗东吴水军进入鄂赣皖交界的这些江边小县支流,反复用到过把大型楼船横过来绑定在河流狭窄处的岸边大石头上,再抛下碇石,阻断河流进兵路线。
加上两岸山势,可以形成天然的关卡地形。等于是直接把楼船当移动要塞、移动城墙用了。
而历史上,孙策在这一年也有进攻过黄祖,最后是靠董袭带着敢死队划着艨艟,穿双层铁甲,顶着楼船和两岸山上伏弩冲上去,然后硬顶着强弩的攒射、用大刀和战斧砍断黄祖军栓楼船的全部缆绳,还有下碇石的绳子。
黄祖军的楼船失去了固定后,也就没法再横截河面、如两扇城门一般阻断河流了,直接被湍急的水流冲到下游,然后东吴的水军就能逆流而上。
所以,如果没有敢死队把船弄开,黄祖水军的这个招数本身,还是很管用的。
如今对面的敌人换了关羽,关羽还未必会想到找个跟董袭那样命不值钱悍不畏死的去组织敢死队砍缆绳,他总不能让甘宁那种身份尊贵的高级军官,组织锦帆营干这种苦差事吧?
苏飞毕竟是跟着黄祖征战多年,对于如何守江夏,他也有了路径依赖。他知道陈就、邓龙提到的这一招,此前对付包括孙坚孙策在内的水军名将时都发挥过效果。
既然如此,不用这招消耗一下敌人,就直接水军总决战,苏飞总觉得可惜。
稍一犹豫后,苏飞便拍板:“既如此,做两手准备,先让张虎继续死守邾县,不要被关羽在蕲春的狂暴吓到,我们还是有地利的!分派四艘最大型的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