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几人的言行,太后自然是看见了,皱着眉头看向皇上的眼神,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李公公轻声给皇上点了点,皇上就赶忙往太后身边来,跟着皇后一起将太后扶了起来。
另一边裴言卿上下打量着林清染。
“可有受伤?”
“无事,谁通知你的?”
“上阳宫的人去了勤政殿,太后可有对你动手?到底伤了哪里?我让人宣太医来瞧瞧,澜……”
“不用,我自己摔倒的,没事。”
这满屋子乱七八糟的,定是有打斗过,可也不见其他人,莫非是太后和皇后亲自出手?
裴言卿倒是一头雾水了。
太后坐下以后,就一句话不说,任凭皇上怎么问,太后都只是叹气,皇后正想开口,门口摇摇晃晃走进来一个人,细看居然是余嬷嬷,只是这副尊容与往日大相径庭。
“皇上,您可要为太后,皇后和奴婢做主啊!”
余嬷嬷拖着受伤的腿就趴在了地上,脸上老泪纵横。
“你且细细说来,到底是何事?”
“太后想着自打王爷王妃成婚,两人还未一起进过宫,听说今日王妃来了,便让奴婢精心准备了几样上好的首饰,想送与王妃,可王妃到了咱们上阳宫以后,什么话都没说,就开始殴打奴婢们,奴婢们想拦着王妃进来恐她伤了太后,可…可奴婢们无能啊…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后受委屈,皇上,奴婢贱命一条,被王妃打也应该的,可太后,皇后不该受此羞辱,奴婢说句大不敬的,王妃就没把咱们上阳宫的人当人看,求皇上为太后,为皇后做主啊!”
余嬷嬷说完,林清染都想给她拍手叫绝了,这编故事的能力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不去说书都可惜了。
皇上的眼睛飘向林清染,林清染还是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一旁的子春更是泪流满面,眼泪止都止不住。
“王妃,余嬷嬷说的可是真事?”
被叫到名字,林清染才缓缓抬起满含泪花的眸子,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瞬间就打消了皇上心里的疑虑。
这样一位柔柔弱弱的美人,怎么可能对他人动手,别人不欺负她就已经不错了,相较于太后和皇后的处事风格,皇上更愿意相信林清染才是受害者。
“这…这是…是上阳宫,我岂敢……”
话未说完,林清染金贵的眼泪就顺着脸颊滚了下来,瞬间皇上的心都要碎了。
“余嬷嬷,你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王妃第一次进宫,这又是上阳宫,难不成她一个弱女子还能欺负你们不成?”
“皇上,难道哀家的话你也怀疑吗?”
无论如何太后都没想到,事实摆在眼前,自己的儿子却愿意去相信别人。
“母后,儿子不是不相信您,可是您看,王妃就带了一个丫鬟,她们两人哪个像是会武功的?何况要放倒上阳宫那么多下人,此事…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不难听出,皇上在引导事情走向别的方向,他甚至愿意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自己母亲的计谋,为的就是给林清染一个下马威,也趁机羞辱羞辱摄政王!
“哀家亲眼看见,亲耳听见,无论皇上信与不信,今日这摄政王妃必须休了,咱们皇家容不得这样的女子。”
这话倒是让皇上心里一喜,林清染若是摄政王妃,他想得到定是不易,可她若是被休的弃妇,那便不一样了。
“老十四,你看这事皇额娘甚是生气,你这王妃也是朕当初匆忙之中赐下的,都怪皇兄没有好好为你思量,才有了今日这般事,这样,你写一封休书,朕马上给你重新赐婚,卢太尉家的嫡女,卢冉之二八年华,大家闺秀,倾慕你多年,与你乃是绝配。”
不得不说,皇上还真是下了一番心思在里面的,裴言卿抬起深邃的眸子,眼神里像是千年寒冰一样!
“本王何曾说过休妻?还是是你们能做本王的主?”
“你姓裴,哀家就管的着,我裴家不允许这样的女子进门,马上休了,否则哀家马上下懿旨,昭告天下。”
“那你便试试,你的懿旨快,还是本王的剑更快。”
“你…你敢…敢威胁哀家?”
“本王的王妃被太后关在这上阳宫里欺负,身受重伤,难道本王就不该替她讨个公道吗?”
裴言卿的说词,配合着林清染隐忍的眼泪和握着的手腕,看起来倒真是活脱脱一个受害者,皇上马上就转头看向了林清染,面上都是担心。
“先给王妃传太医来瞧瞧,可别落下了病根,这……”
“本王的王妃还用不着皇上担心,皇上还是想想今天这事,如何给本王一个交代吧,否则这宴会,怕是要往后挪一挪了。”
“皇上!你…你瞧瞧他的狼子野心…身而为臣,他竟如此不把你这个皇上放在眼里,为你的王妃讨回公道?你的王妃在哀家宫里杀人,哀家还要给你什么公道,给哀家将他们赐死,赐死!”
瞧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太后的肺都要气炸了,这比让裴言卿戳她一刀还让她难受,皇上若是做事果断一些,就不可能让裴言卿有今日站在这里的机会。
“母后,杀人,王妃在这里杀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