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风了,索性借着这个机会,先将管事牌子抢过来再说!”
邢夫人才是正牌国公夫人,管家理事才是正该哩!
但鉴于邢夫人始终不说话,王善保家的也无可奈何,只当自家太太是个泥捏的,谁知她一到老太太面前,提裙就跪了,磕了个头就直奔主题:“老祖宗,论起辈分来,凤哥儿是我嫡亲的儿媳妇,又是二太太的侄女,她的事原本不该我来分说。”
老太太支着身子,显然也为王熙凤心急,如今又听旁人提起王熙凤,自是有几分急切:“凤丫头怎么了?”
“她……”想起那一盆盆的血水,邢夫人语塞,她没有生养过,哪里晓得这其中利害?于是天马行空地开始胡诌:“只怕是不好了,呜呜呜老祖宗,我的凤丫头只怕是不好了呀!”
顾不上鸳鸯略微嫌弃的神色,跪走两步,上前捉住老太太的衣角,噫噫呜呜的细细垂泪,咬着唇齿悲伤道:“原是媳妇的错,来打搅老祖宗,只是如今这事总不好叫老祖宗出来操心,琏哥儿既提到瑞哥儿,不如叫我们老爷出来主持公道罢!”
翡翠在门口见邢夫人这样,知道她是想先声夺人,避着王夫人在贾母面前夺权,忙招手喊个小丫头过来守着,自己则是亲自去寻二太太。
翡翠跑到王熙凤所在的院子,就见王夫人正在侧耳听太医说话。
王太医眉毛胡子白成一把,心知贾琏膝下无子,如今好容易得了个小子,却是早夭之相,这说话的艺术可不好拿捏啊,他在心里打了半天腹稿,颤巍巍道:“事在人为,小公子身弱体虚不假,但老话说七活八不活,细心照料,未尝……”
未尝什么呢?
要他看,七八都难活,这又不足月又憋了半日,没是个死胎下来就是这孩子福大命大,能活多久……端看自个儿了。
但这话他不敢说,如今大夫也难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