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说这么残忍的话呢?人活着……总是要自己的意义的吧……”
羽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他只能生硬地学着梅落安慰别人的话用于其身,而说这这话的他,气势确实越发的弱了下来,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样的话都是骗人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瞧瞧!你自己说这话都没有底气不是吗?还有……不要学别人说话好不好。就算你要学,也要学的八分相似好不好?至少在语态上也要下点功夫的……”
看着羽化生硬的安慰人的模样,梅落顿时哭笑不得,那心中的阴云竟然有几分的消散。
“我……我本来就不会安慰人好不好?”
羽化登时被说的面红耳赤,为了化解自己的尴尬,他则转身向书案走去。
“对对对~一个天天跟书本打交道,却不愿意与人打交道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安慰人呢?能安慰人已经算是你羽化的极限了,至于这安慰人的结果如何……那就看天意了是吧?”
还别说,羽化这一通动作下来,竟是成功分散了梅落的注意力,让其一下子从阴霾中彻底解放了出来。
羽化装作一副认真看书的模样,这是在逃避梅落的追问,毕竟自己嘴巴太笨,说不过对方,与其主动承认自己的不是,倒不如装糊涂能够给自己留住面子。
梅落哪里肯放过这样绝佳的时机,这就继续追过来揶揄对方。
梅落走至羽化身边,看着对方紧张到把书都拿反的地步,梅落坐在羽化的身边,拿起对方的书翻了过来,使坏笑着:“羽化你还真是本事啊,人家都说那些读书用功的能到倒背如流的境地,原来倒背如流就是这个样子的哈?”
此话一出,羽化的脸色登时红得更加严重,他知道自己在羽化这里彻底败下阵来,也不解释了,嗖的一声站起身来,转头就要往门外奔去。
“你干嘛去啊?”
“我……我……尿急,去个茅房。”
“哈哈~行吧,看来上茅房是万能的借口啊~”
看着羽化远去的背影,梅落不禁放浪大笑,又是一顿揶揄。
羽化被嘲笑地灰溜溜离开了此地,而梅落则是缓缓收了笑容,低头之间看到了羽化的书本上有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小圈圈。
这些小圈圈不仔细看是发现不出来的端倪来,正好圈在了这些圣贤书上的部分文字上。
羽化下意识地跟着圆圈印子的指引,将那些文字连起来诵读了一番。
“白……明……赖……暗……疾……拖……些……时……日……”
看到这里,羽化似乎惊醒,赶忙合上了书,脑子里突然嗡嗡作响。
最近一段时日到了他们这一届小医师的实训时期,他们各自都被分到了不同的太医的手下当下手,而羽化因为成绩优异,被分到了最好的医师那里。
至于这一位白明赖大人可是朝中最近时日炽手可热的新秀之臣,礼部侍郎的最佳后补人选。
正巧的是,最近一段时间那白大人身体突然保养,算起来时间也正好是羽化被分到了太医院的时间开始的……
也就是说,羽化这是里应外合配合上级吗?
他的上级到底是谁?自己要不要向上汇报自己发现的情况呢?
还有……
梅落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可是一想到朝夕相处的羽化是自己在太医院最后的慰藉了,他下不去狠心。
思索再三,梅落是与自己的内心和解了。
他安慰自己说,自己又是什么干净人吗?也不是被安插在太医院中的暗桩吗?这种事情只需自己来干,却不许别人来做吗?
太医院这个地方水太深,看似干净的地方,实则则是利益的交换处,肮脏不堪。
羽化到底是哪个帮派的不重要,效忠与谁也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现在他是自己的朋友。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自己以为的所谓忠诚,没准动了哪一方的势力,而那势力若是自己惹不起的话,那不就成了捅了马蜂窝吗?
想到这里,梅落终于给自己内心有了一个交代,而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梅落知道了,羽化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想想也是,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就可能凭空出世了呢?他若是背后没有背景,也不可能在太医院脱颖而出。
或许他的上峰和自己一个主君,或许他是另外一个党派的,但是那又如何呢?
现在太医院的水已经太浑了,又有一方势力插进去了又如何呢?只能让这水越来越浑而已。
本以为只是自己肮脏也就算了,现在看来这羽化也没有表面看得那么干净不是?
既然大家都是一类人,日后自己也就更不用再其面前装了,一想到这里,梅落倒是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曾经以为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人,现在变得真实了,变得距离自己的越来越近了,这样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梅落在羽化的面前开玩笑的尺度越来越大,看着对方面红耳赤却不得还口的模样,梅落越发觉得开心。
能让一个谦谦君子变成这样,不管对方是站在怎样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