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幽梦终于在武玄月面前彻底放下了伪装,这一刻她才把自己真真正正的治国实力交代了出来。
看似毒舌且有些耿直的小姨,实则从来不是一个蠢人,她从来都知道借力打力的好处,虽然在强者的手下自己的存在感不强,可是就是这一份低调的存在感,倒是给了她乃至天门十足的安全感。
真正聪明的人不是一味的示强,而是清楚自己的定位,了解自己与对方的实力悬殊,甘当一个看似不起眼的辅助,这才是一个人热可贵之处。
纳兰幽梦深知这武道有了武明道和纳兰雨落此等厉害的大人物,自己何其能耐也追不上人家二位的天赋,与其苦苦追寻,不如听天任命,乖乖做一个纯臣,再利用对方内心的愧疚,最大限度的为天门争取到了利益。
你若是说这样的帝王是傻子,说者才是傻子,真正聪明的人从来都是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凡事都是以结果为导向,只要拿到想要的结果,脸面和声望算得了什么呢。
这一刻,武玄月虽是表现出几分吃惊来,可是内心却是偷偷尊敬起来自己的小姨来。
这个时候,纳兰幽梦一阵酒意来袭,一杯酒水下肚后,幽幽道:“世人都说我是一个憨傻的,说我从来不给他武明道一个好脸,自以为是到了极点,这样做一定会得罪了他武师尊,以他无师尊今时今日的地位,我一个小小天门女帝何来的底气与其对峙呢?而我……何尝不知道这话里的意味呢?”
说着,纳兰幽梦不禁打了一个酒嗝,接着话道:“世人都是在看笑话,看笑话不嫌事大,就是为了挑拨天门与武门的关系,拿着我当枪使,我又何尝不知道我被推到了风头浪尖上,会让他武明道颜面受损,若是不收拾了我,他的威严不复存在,若是管理了我,就会中了别人的圈套,势必会跳起来天门和武门的争端了,日后这件事情追究下来,一定会把姐姐的陈年旧案给翻出来,有些人就喜欢干这些无聊的事情,明明使他们一肚子坏水,却是啜哄着别人上膛上枪,只等着一个火苗的机会,开了枪他们撒腿就跑,然后引发一地鸡毛的事端……”
说着,说着纳兰幽梦苦笑连连,看来她是局势看得很明白,也是很清楚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只是她故作清高的姿态,谁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孤芳自赏,甚至于被世人称之为不解人事的愣头青,她都不再解释的。
原来也是有她的考量……
“你可知道,我在这个位置上不容易,天门的气运自大天武征战之后大不如从前,那些黑心烂肺的阴谋家正愁着没机会除掉咱们,这就盯上了我与你母亲的矛盾……我很清楚,若是这个时候我与你母亲和解了,日后咱们与天门的关系是熟络了,可是……你母亲的身份就离曝光不远了,你可知道你的后娘在武门是干嘛的吗?”
纳兰幽梦专门用后娘来形容上官金阳,足以证明她对上官金阳的恶心程度。
说到了上官金阳,武玄月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同仇敌忾地翻了一个白眼之后,举杯冷哼一声道:“还能干啥的?监视加搬弄是非来的呗。”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深感赞同,这就苦笑一声应道:“哪一个裹着金衣的搅屎棍,还真是他们上官家的种,尽是干着又当又立的事情,监视~搬弄是非,你这个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武玄月呵呵应声笑着,而后接话道:“看来对于上官金阳的态度,咱们姨俩是一致的。”
“那个疯女人,真真是不自量力,什么本事没有,搬弄是非的本事倒是一顶一,有她在你觉得我能和你娘亲和好吗?若是和好了,你觉得你娘亲有好果子吃吗?为何我再送走你娘亲的时候,特意换了面容,说了最绝情的话,就是希望她能够好好地活下去,而她那样身份的女人,最好的活法就是隐姓埋名,依仗着丈夫的宠爱活下去……”
说着,纳兰幽梦长叹,一杯酒水迅速下肚后,她愁绪满目,又道——
“结果,她的后半辈子的清净生活到底还是被那上官家的给搅和了!你说我这些年的付出算得了什么?”
听到这里,武玄月冷一下,这一刻她有点感激对方,便是不自觉地抬手抚了抚对方的后背,说道:“罢了,小姨,从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管怎样,这样的生活是我母亲自己的选择,是福是祸她的后半辈子已经十分圆满了,而小姨你也不必要太过记仇了,有些人你看似她是真的恶,她的罪行也确实不可饶恕,而恰是她的恶反倒是成就别天下人。”
说到这里,纳兰幽梦看着一脸淡定自若的武玄月,她一时迷惑,不禁皱起眉头,问之——
“你这话……怎么听着怎么没有良心呢?要知道你父母今时今日的处境可都是他们上官家一族造就的,你不恨他们吗?还有……要知道你母亲的元魂现在可是在他上官侯爵的体内,就凭这一点,你还能原谅他们上官家吗?”
武玄月苦笑连连后,却是一张看淡了世俗的厌世脸,幽幽说道:“恨……或许曾经我是真的和小姨一样,嫉恶如仇,对那些陷害我父母的人恨之入骨,可是自大我入了天门之后,修了天道,内心的力量也变得强了很多,自然也就看开了许多,有些人你看似他是真的坏,却不知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