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覃芙蓉神伤的身影,覃三叔是万分心疼,可是她问的问题实在是让人难以回答,因为自己也是这个问题的困扰者,并且曾经也因为亲情和权利之间的纠葛做出了痛苦选择……
覃三叔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只是当时他告诉自己,若是自己在不做出选择的话,那死掉的人就会是自己……
他没得选择,只能被逼着做出了最痛苦的选择。
自己亲手除掉自己的亲哥哥,自己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除了顶替了自己哥哥的位置,成了这极乐阁的主事的,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了。
自己真的到了这个位置上,才知道自己哥哥不容易。
从前自己的格局太小了,只考虑到了秦若罗个人处境,却把极乐阁的处境放在了最后,而真的没了覃若罗,也真的没了哥哥,就只剩下了极乐阁,他才发现原来当一个大家庭的大家长是一件多么为难的事情。
人没有到了那个位置,就永远考虑不到那个位置的烦恼……
“没准,大皇子也有大皇子的为难之处呢?”
不知道为何,看着那覃芙蓉失望的模样,覃三叔并不想跟她描绘权族到底有多黑暗,为了能够弥补对方心中的创伤,他选择了去美化这其中的每一个人。
却不知道的是,覃三叔本想安慰覃芙蓉的话,却被对方理解成了另外的含义。
“你怎么这样说呢?三叔我对你太失望了!是不是因为那大皇子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却要这样的维护他呢?明明一切都是他不好,二皇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这样针对二皇子,难道还不够过分吗?”
听到这里,覃三叔一愣,他傻愣了一阵后,缓缓回过神来,看着自己家的小狐狸突然炸了毛跟自己争辩,这倒是让自己听意外的。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了,我只是看着你难受,不想让你因为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伤神,所以……我才劝你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坏而已。”
“是我把他想的坏了吗?是他本来就坏好不好?!哪里有人这样折腾自己的弟弟的?为了能够抓住弟弟把柄,不惜给自己弟弟挖坑垫砖,有这样当哥哥的吗?”
“其实,当大哥的也有当大哥各种顾虑,若是弟弟妹妹们太过优秀的话,父亲就会对他太失望,慢慢就会放弃掉他,而弟弟妹妹也会为此看不起她……总而言之,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得那么简单。”
“德不配位,必遭祸殃,那就努力,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而不是想办法去勾害自己的兄弟,通过打压别人,陷害别人来凸显自己,这样的人是不是也太过分了呢?”
覃芙蓉完全站在上官侯爵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代入感极强,也是恨那上官诸侯入骨。
毕竟她与上官诸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的评判标准客观单纯,就是好与坏,黑与白。
听到这里,覃三叔又愣了一下,被对方彻底问住了,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就是这样看大皇子的吗?”
“要不然呢?那我应该怎么看?事实就在这里摆着呢,我该怎么看呢?他把事情做得那么绝,还要让人怎么去想他呢?”
覃芙蓉显然有些激动,说话语气口不择言,怨恨十足。
“这个……我也不好说什么了,总而言之,我劝你一句话,那是他们上官家的事情,与咱们有多大的关系,你且顾好自己,不要将自己涉事其中就是,有些事情你不管还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你若是管了可是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我才懒得管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只是,我是想不开,为什么兄弟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兄弟之间不应该是相互扶持,相互帮助,齐头并进的吗?为什么到了上官家竟成了这幅模样了呢?”
又是这样幼稚且可笑的言谈,看来覃芙蓉纠结的点是真的有趣,而覃三叔也很明白,有些事情你若是不与这小家伙讲清楚,她就会一直纠结着,并且会用自己的方法去找到她想要的答案。仟千仦哾
若是让这家伙自己出手,那问题可就麻烦了,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想到这里,覃三叔无奈之下,终于道出了几句实话:“那是寻常意义上的兄弟,而非特殊情况下的兄弟,在权利之下,所有的关系都会变得不正常,亲情在权利之下也会变得扭曲,你见过哪里高权嫌贵下的亲情是牢不可坚的呢?在绝对利益前,亲情只能够作为揽权的助力和跳板,什么兄弟亲情,哪里来得有权利实在呢?有了权利就有了整个世界,这就是他们上官一族一直信奉的信仰,并且按照这个信仰指引的方向,上官一族的王者世世代代践行着,你让他为了所谓的亲情而改变他们整个一族的信念,这怎么可能呢?”
此话一出,覃芙蓉愣住了,她嘴巴长得老大,想要反驳却又觉得自己的言行可笑至极,便把嘴巴合住了。
看着那被自己说得失了神的覃芙蓉,覃三叔有些后悔了,只觉得说话有些重了,干嘛跟一个小孩子说这些呢?
想到这里,覃三叔轻叹,这又变了态度,说道:“好了,不提上官家的人了,那是他们皇权贵族的事情,与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这活了大半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