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期限将近,南湘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倒不是怪武玄月动作太慢,武玄月早在两天前已经取之龙肝,怪就怪这从南湘到西疆的路程遥远,至少两天的时间。
维保稳妥,武玄月虽可以通过那天灵地罗大轮盘穿越时间轴来到西疆,可是到了那西疆也是三日之后的事情,总是她武玄月天大的本事,也没有那白虎啸吟瞬间转移的能力。
而西疆这几日,忙不迭慌手慌脚,每天都要给疫情营的民众派发缓解病情的药丸,疫情营的病患算是轻松了,可是苦了曹家大镇主。
这每一日清晨来临,对于曹云飞来说简直就是噩梦的开始,每早纳兰若叶准时准点将曹云飞从营帐中拖出来,带到秘药房中,进行一次武气的剥离,这种千刀万剐的苦,曹云飞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看着武气日渐削弱的曹云飞,白华越发心疼,本就是一头百花,已然长不出什么话来,那额头上却平白多了些许的沟壑……
曹云飞本尊也是咬着牙关硬撑着气力,每一次的刮骨抽皮的痛,他一想到就觉得头皮发麻,你问他后悔,若说不后悔那是假的。
若是知道会这么痛,自己何必逞那英雄,给自己找麻烦呢?
现在可好,自己夸下海口,动动嘴皮子虽是简单,哪里知道这付出的代价竟是痛不欲生。
可是现在又能怎样?自己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大丈夫一言九鼎,更何况自己是一国之君呢?哪里有关键时刻,打退堂鼓的道理?
就是疼死,曹云飞也要把这面子给撑到底!
可是,面子是撑住了,这里子可真真吃不消啊!
曹云飞硬撑到了第三天清晨,南湘那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能不心急吗?
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夸下海口,最后时限将至,对外自己拖着不是办法,总是要给民众一个交代。
对内,自己的体力已经吃不消了,眼看自己镜子中那张日渐憔悴的脸,曹云飞知道,若是过不了今日的关,以自己现在仅存的武气,他只怕坚持不到明日了……
纳兰若叶为何在民众面前许诺三日时限,其实她也是在赌——
她计算过,若是武玄月在最早的时间内完成任务,从南湘赶至西疆的路程至少两日之久,若是快的话,三日之内便可送达那龙肝;
最重要的是,纳兰若叶也估量了一下曹云飞体内的武气,能够维持几日的药量,她顾略一算,就算是抽干了曹云飞浑身的武气,最多也就是能够维持这疫情营中药量的三日之久,再多一日,曹云飞身子就彻底垮了。
第三日,抽取曹云飞体内的武气后,曹云飞奄奄一息地瘫在刑椅上,看着纳兰若叶利索且收敛的手法,将自己的武气注入到了一排排的丹药中,曹云飞起先没有吭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纳兰若叶和白华手忙脚乱忙活着。
待纳兰若叶将那精气全都注入到了丹药之后,白华摞起来托盘,快速端着托盘向门外阔步走去。
屋中就剩下曹云飞和纳兰若叶两个人,这个时候,曹云飞有气无力开口道——
“师尊……南湘那边有信吗?”
纳兰若叶将挽起的衣袖放了下来,她没有回头,轻叹一口气后,垂头下,无奈摇了摇头。
看到这里,曹云飞心中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他听到这里后,心中难免失落。
曹云飞长长出了一口气后,又问之——
“那师尊给云飞兜一个底,云飞这精气还能维持这多久……明日……”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缓缓转过身来,失望地盯着曹云飞一眼,她又是一声叹息道——
“曹镇主不可在抽取精气了,你的精气已经到了极限了,若是再抽取的话,恐怕……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曹云飞一怔,继而苦笑了起来,他不是个傻子,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纳兰若叶没有开玩笑,自己现在仅剩的一丁点武气,说白了就是为了维持基本生命体态,这一点好不夸张。
“呵呵呵……都到了这个程度,还是救不了那食珍症的患者吗?”
纳兰若叶眼看曹云飞落寞痛苦的表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毕竟这种自己也拿不准的事情,自己不敢多说话。
“镇主珍重,咱们已经非常努力,至于……至于这些食珍症的患者……他们若是命该如此,咱们也无能为力,凡事自有天命,他们若是命该绝已,咱们做了努力,也无愧于自己的良心。而结果如何,到了这个程度,就只能看老天爷的旨意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拧了起来,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将人的性命交给老天,说明什么?说明对于生死,连身为医者圣手的高人都无能为力了……
曹云飞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嘴唇,痛苦道——
“那个……若是……若是搭上了云飞的性命,是否可以在延缓一日的病情?”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惊瞪双眸,她非常吃紧,事到如今,这曹云飞还在执着什么?
“万万不可啊!曹镇主,有些人他命该如此,你就是强留也留不住,何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曹云飞抖笑嘴角,倒是显出了几分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