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小姨?你在想什么呢?”
武玄月好奇上步,看着纳兰幽梦一脸呆滞只想,似若有所思,便上前问其究竟。
幽梦恍然而醒,自己的记忆一闪而过,所想当初自己的做法确实有些太过了些,只怪那个时候的自己太年轻,做事有些偏激——
所想,姐姐就算是晚上能力再差,也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况且她身后还有武明道在此,她若是想要留得自己一身魂气,也不是什么难事。
看来,姐姐也是清楚自己在天门的地位,所以才会选择了束手就擒,将自己八成的魂气留在了天门,镇守南湘多年。
幽梦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以此掩饰自己的心虚。
她镇静下,缓缓道:“你也知道的,这白昼的力量要胜于夜的力量,天门少了你娘亲的魂气镇守,单单就只有我的纳兰幽梦的力量所在,只怕早被那居心叵测之人攻陷了!你娘亲也是算到了这一步,才会心甘情愿让我抽掉了她八成的魂气,为得就是保家卫国,弥补自己的背叛……”
武玄月适才明白娘亲的处境,原来王者也有那么多的无奈和责任,即便是想要离开,也要做好一切善后的准备。
“小姨……在你眼里,我娘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武玄月了解当年事情真相后,似乎对自己的娘亲有了新的认识,从曾经恼怒娘亲不争气,总是让自己在武门忍让,开始慢慢认可娘亲的作为……
幽梦意味深长地瞟了武玄月一眼,缓缓道:“什么样的人吗?经历了那么多,本尊算是陪你走过你娘亲人生一遭,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
月儿抬头怅然,长长一叹:“老实说,我在武门的时候,真的讨厌娘亲的做派,凡是唯唯诺诺,不争不抢,不管上官金阳怎么欺负我们二房,娘亲都是以忍让态度应对之,明明我的兄长姐妹技不如人,却总是在我面前耍威风,踩我一头,那个时候的我,简直如千吨石压在心头上,憋屈得很——你可知我娘亲是怎么做的吗?她竟然劝我放宽心,这种小事不值得计较!”
听到这里,从来脸上没有表情的幽梦,嘴角微微勾起,不自觉露出一丝浅笑——
“是啊……这才是她的为人!不成事前,从不张扬,忍让隐忍,审时度势,明明自己受了极大的委屈,却打破牙活血吞,总是规劝身边的人,不要生气不要动怒,用实力来证明一切……”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叱,她盯着幽梦懵然,似乎有种心有灵犀的同感。
“小姨也是这样想得吗?难道以前娘亲也是这样对待小姨的吗?”
幽梦会意一笑,深沉道:“那些年,我与娘亲在天门并不受宠,因为我俩自打来到了天门就是遗孤,不像天门其他修士,有身份有背景,各个身后家族势力庞大,而我俩不过是纳兰鸢岫捡回来的孤儿罢了,我们拿什么跟比人呢?势单力薄,孤苦无倚,来这里我与姐姐都是天门最等地的人,不受人待见,看尽旁人的白眼,这种感受实在不好受……”
武玄月瞠目而视,这一点上确实从来没有想到的——
“小姨和娘亲也有过被人看不起,被人冷视的经历吗?”
灵遥深意浅笑,思绪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些年吃过的苦,受过得罪,却是自己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
因为那个时候的姐姐眼中只有自己,而自己的世界也只有姐姐……
“可不是吗?我俩那个时候相依为命,更是相濡以沫,作为天门的遗孀,我俩是怎样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付出的一切是旁人根本想不到的!你知道你娘亲是一个对自己多狠的人吗?人前装孙子,不算旁人怎么差遣她奴役她,她都笑着应之,任人差遣,而她会把这一股仇恨放在心底,私下里偷学武技,别人日上三竿才起床,而她则是不到卯时就起床,夜晚子时仍在钻研武功心法,在天门中我没有见过比她更勤奋的女修了!受她的影响,我也是一点懒都不敢偷,努力赶上她的进度,而我知道我与她之间的差距,不是靠努力就可以赶齐的……她是天生的的武者,她天资本就超群,再加上她不懈的努力,终于在一年一度的灵域一役中崭露头角,成功拿下了天门真士的位置……”
幽梦诉说,武玄月脑海中也跟着回到了曾经自己走过娘亲的路,她知道娘亲的来之不易的一切,更知道娘亲非人的忍耐力。
这时,幽梦突然转身,目光如炬而来——
“所以,不要怪你娘亲从小对你不够宠爱,她人生的格言就是这样,在自己未成人事时,就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看人脸色不是坏事,就是因为看多了太多的白眼,才知道这种感受不好受,若想摆脱这样的现状,旁人靠不得,只有靠自己才能够彻底摆脱现状!人——只有被欺压过,才知道人生的不易,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太过安逸的人生,未必是好事!”
武玄月一愣,她双眼闪烁时,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
“小姨……这是再帮娘亲说话吗?”
幽梦恍惚一愣,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再一次流露出自己对姐姐的思念,而不是恨意,这让她脸上十分没光!
“咳咳咳!算不上为她说话,本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