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将国欣然接受了武家父女的馈赠,就是因为这一份来之不易的礼物,让曹将国的内心有了愧疚感。
自己国家的难处,对外有苦难言,家丑不可外扬,说多了暴露得多,就给了敌方更多的破绽有机可乘。
而不说,这所有的责任和负担都压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压力太大,时机时常不堪重负,精神上的压榨,困境的挤压,让他一度喘不过气。
有些人表面笑嘻嘻,背后净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所谓的和平共处不过是聋子的耳朵,仅仅只是表面功夫,其中的痛苦,只有当事人冷暖自知。
曹将国恨透了上官侯爵,但是在强权下,不得不像高权显贵低头——
逢人都不想为了五斗米而折腰,可是在先是的残酷下,即便恨透了你的对手,却还要表面的善意迎合,不为别的,只为了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有胜的可能。
所以——
所有的苦,只能够打破牙和血吞,自己知道便可,不要把这种恐慌传递个旁人。
因为自己是王者——
王者要忍万人所不能忍,承担众人所不能够承担的重压……
而现在好了,自己苦恼时久的问题,终于找到了解决手段。
这天雷果此时的出现,可谓是起到好处,真真是送到了自己的心坎里。
眼看曹将国内心防线松懈,武玄月瞧了武明道一眼,武明道会意一笑,勾了勾曹将国,示意让武玄月继续交涉下去。
武玄月点了点头,这方又走了上去,微笑之——
“大哥,这份礼物,大哥还算满意?”
曹将国苦笑而发,眼中竟有几分热泪盈眶。
“满意!非常满意!辛苦二弟和三妹了——我竟没想你们二位会考虑这么周全,灵域一去,还惦念着你大哥!实不相瞒,现在西疆的现状,绝不像外面传言的那般盛世,自打你大哥我接任了西疆的王之后,方才发现我父亲的不易,这西疆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之地……”
听到这里,武玄月回头看着武明道,自己父亲不发言,自己哪里敢胡乱指示?
武明道无奈一叹,这方走了上去,他会意地拍了拍曹将国的肩膀,安慰之:“大哥不用说,二弟都明白——哪个王者都有自己的苦衷,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以为那上官侯爵就真的顺心如意了吗?他其实比你们过得更苦,盛世也好,乱世也罢,国之安稳,安国根本。权门把心思都用在计谋和算计上,为了能够争权夺利,他们其实也付出很多很多,为的不过是要这武道的霸主地位,而他上官侯爵背负的一切,也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听到这里,曹将国缓缓抬头,两眼猩红,全是怨怼。
“听二弟的言外之意,你这是在为上官侯爵的说情吗?”
武明道一愣,他在曹将国眼中看到了杀机,这一眼的怒恨,足以证明上官侯爵在曹将国心中是何等仇视的地位。
武明道愕然之余,反应极快,急忙解释道:“大哥误会了!明道不是再向着说,说这一番话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大哥心中有个数,上官侯爵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强大罢了,他虽有计谋,但是做人上太欠考量,这人啊多了算计,就少了义气和血气,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建设,德行胜于利益,而他上官侯爵人品中,恰恰少得就是这难能可贵的德行,与其交往,起初虽舒服,却不失长久之道。”
曹将国凶视依然,却下意识接下来了武明道的话——
“此话怎讲?”
武明道背身踱步,思量片刻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权门吸引名流武将的方法不过是拿利益来硕士,利在人在,利去人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构建,全都是以利益维系,没有感情维系的关系,太过脆弱——这也是上官家族为何忌惮义门的缘由。”
曹将国的眼神松泛了些许,他刚才的敌意消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更多是好奇心。
“什么?你说上官侯爵忌惮我们义门?这……这谈何说起?如此强盛顶峰的国度,竟然还会忌惮我们贫瘠之地的子民,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武明道缓缓转身,噙笑间道出了实情——
“大哥细想便可知,权门若是不忌惮义门为何却总是针锋相对,步步算计呢?若是你一个根本看不上眼的对手,你连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何必玩空心思地往死里整他呢?阴谋也是需要成本的,花心思耗财力,费时间损兵力,权门是一个只会算计的国度,这一场阴谋,他若是没有赚取超过成本一倍上的利润,上官侯爵断然不会轻易出手,换言之——义门是上官侯爵放在心上的敌手。”
听到这里,曹将国乐了——
“这么说来,我还是要感谢上官侯爵了?这么重视我义门,倒是让将国受宠若惊。”
武明道诙谐一笑,继续道:“大哥不要妄自菲薄,其实义门有很多过人之处,能够让权族感受到威胁的国度,不是大哥想象中的短命的国度。”
说到这里,曹将国越发好奇,索性亲自问道——
“既然二弟话道说到这个份上,大哥好奇问上一句,到底义门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上官侯爵这般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