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侯爵对待曹将国的态度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这一副嘘寒问暖的模样,让人看着食之无味。
曹将国心中不爽,自己的女人被人羞辱成那副模样,不管这上官侯爵再在明找补,他心里已经对此人定了性。
上官侯爵扬手招待道:“曹镇主请坐,孤王当从南湘归来,还未来得及召见妹婿,竟没想妹婿倒是一个实在人。”
曹将国虽然心中不爽,这场面上的态度还是要做做样子。
曹将国应声而坐,上官侯爵举手勾了勾手指,身后的内侍责人上了茶水。
曹将国脸色着实不好看,那一口怒火憋在胸口中隐而不发,自己又不是一个会伪装的人,这真情实感全都写在了脸上。
上官侯爵迎笑,思索片刻,解释道:“是不是刚才孤王发难甄珍的时候,妹婿心疼了呢?”
曹将国皱了皱眉毛,一眼犀利而去:“主君责难自己的妹妹,本没有什么过错,但是——他上官甄珍现在是我曹将国的女人!不再是权族那个不受待见的公主,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甄珍现在是我的女人,主君无端端责难她,不是再打我曹将国的脸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敛目颤眸,他嘴角微勾,脸上露出城府表情。
“不受待见的公主啊……呵呵!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听到这里,曹将国方才发现自己的言多过失,一个情急,把自己老婆给卖了。
曹将国紧张万分,赶忙找补道:“不是不是!这不是甄珍说的,甄珍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在权门的不公待遇……那是……那是将国自己猜测的!”
这一番解释后,反倒是越描越很,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着这口不应心的话,曹将国虚汗而出,眼神飘移,心虚解释,却无济于事。
上官侯爵一眼就看穿了曹将国的心思,这人真的是太好懂了。
然而,上官侯爵却给对方留足了脸面,并没有戳穿对方的谎言。
上官侯爵轻笑道:“妹婿来此地,不会只是为了拜会孤王的吧?”
说到正点上,曹将国方才回过神来,在自己的需求上,他倒是清醒的很。
曹将国长长舒了一口气,缓缓道:“主君明智,将国向来耿直,来拜会主君这是妹婿应有的礼数,而来此地并不是单单为了这一件事而来——实不相瞒,妹婿来此,是有求与主君。”
到此,上官侯爵眉宇微动,玩味道:“哦?这天下还有妹婿解决不了的事情吗?孤王倒是好奇得紧。”
曹将国双手奉拳道:“主君,这一次妹婿是求救主君的!主君可知道西疆霍连城鬼魅泛滥,那一座古城一夜之间变成了鬼城,其城主西门家族堕入武邪之道,愤世偏执,他们一族因天灾人祸濒临种族灭绝,却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世道不公上,昼夜之间,霍连城沦陷,活人都变成了活死人,西疆顿时陷入人心惶惶的境地。”
上官侯爵何尝不知道最近一段时日西疆不安稳,内忧外患不断,那西门家族是怎么堕入邪道的,上官侯爵心如明镜。
若不是他着意安排那鬼族的女史倾赤子接近已经疯魔的西门宇霍,给他指了一条“明路”,那西门家族能堕落的那么快吗?
西疆自打曹将国接受以后,蒸蒸日上的局面让人看着眼红,上官侯爵心中忐忑,他动用手段,明着联姻拉拢,暗地里则是挑唆西疆内乱,让其内斗内消,阻碍其发展。
上官侯爵为什么恼火上官甄珍——并不仅仅是这丫头身份卑贱,而是因为这丫头根本不跟自己一心!
自打这丫头嫁到了西疆,可曾往母国寄回一封有价值的情报?非但没有寄回一封情报,反倒是把自己国内的情况都一股脑地告知了曹将国,这算什么?吃里扒外!
上官甄珍还真是一个良妇,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不过如此了吧。
虽然在联姻上,上官侯爵损兵折将,心中恼火,至少在挑唆西疆内乱的问题上,上官侯爵胜利了!
只是,让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曹将国会找上自己来——
都说西疆的男人仗义爱面子,本想着出了这等大事,他曹将国会关起来门户,自己吃了这哑巴亏,哪里晓得曹将国会选择向自己求援,这倒一点都不符合曹将国的做派。
“这……”
上官侯爵故装为难颜色,却继续佯装关心,询问情况。
“西门家族?那不是一个衰败的家族吗?怎么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家族,竟让曹镇主这般难堪吗?”
曹将国皱眉噱舌,这上官侯爵嘴里说的是关切,言辞间满满地都是讽刺之意。
而现在这形式,曹将国不得不低头:“让主君见笑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就是那不起眼的小种族,便可将我西疆大业毁于一旦。现在西疆境内暴乱,那西门家族化成恶鬼,逢人便咬,但凡被恶鬼咬伤的百姓,中了尸毒,不足一日便一命呜呼,化成厉鬼,迫害他人!我曹将国虽是转换空间的本事,不断将我国民众转移空间,但这总归不是长久之计!躲能够躲到何时?若是不将那邪鬼一族连根拔起,我西疆迟早要亡!”
上官侯爵眉宇微挑,他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