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月心头烦躁起来,本来自己想着可以趁着这个时机,跟武明道套套近乎,问些情报,结果这么大的仪仗,耳目众多,自己做什么事情,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还得拘着自己的性子,装模作样,高高在上圣女形象,做什么事情都要考量,连说一句话都需要思前想后,这哪里还有兴致坐马观花呢?
纳兰若叶自知道武玄月心头所想,虽然自己的尊上的大人,嘴上不说什么,脸上仍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其实心头早已经恨毒了岳司官这糟老头子宦臣。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上官侯爵果真是一个多疑敏感之人,表面上给予武明道旁人所不能及的荣宠,实则则是防着他多时。
纳兰若叶一眼就看透了现在的形势,武玄月不是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只是年轻尚轻,不比纳兰若叶经历是非时候的稳重。
武明道双手拱礼,弓腰而上,谦谦有礼道:“还请二位尊上,上娇撵。”
武玄月微微皱眉,正要开口反驳之时,纳兰若叶甚是聪慧,合掌拱袖道:“多谢武公子,娇撵就算了吧,我跟纳兰至尊都是习武之人,没有柔弱到,三两步步伐就走不动的地步,纳兰至尊是否同意若叶的看法?”
武玄月点头应声道:“没错,来此贵地,上官君主好喝好喝招待着,有些时日没有动动腿脚了,不如趁着这个转转皇宫,松泛松泛自己的腿脚也是好的。”
此话一出,武明道故装难色道:“这……”
说着,武明道将目光投向岳司官身上,有意再等对方的意见。
岳司官笑着道:“既然二位天门尊上,没有坐娇撵的习惯,那就不勉强,老身就是好奇得很,二位尊上这年纪轻轻,仙风道骨,身量纤纤,看似弱不禁风,还……”
岳司官这话里话听起来好听,明眼人一听,就听出来其中的蹊跷来,这老狐狸是在套取天门二位尊上的实力。
武玄月厌恶一瞥,倒是烦躁地很眼前这个老不休的东西,这说话的慢声细语,不紧不慢,语调温婉好听,可是这嘴里总归说不出来三两句好听的话来。
纳兰若叶自然明白此人来者不善,只是她不喜与人争辩,决意先观察下形势再说。
到此,武玄月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
她干咳了一声,略带强硬道:“还要不要走了,都站在这里干嘛呢?要走就走,不走我就回去了,看见人多我就就心烦,这乌压压一片的,人头攒动,不就是一个平常的散步逛逛,有必要搞得这般劳师动众吗?要走就走,不走纳兰师尊咱们就打道回府,就这么简单,这事还有完没完了?”
到此,眼看武玄月发表只是,岳司官怯懦,小人之态百出,适才抱手缩肩哈腰,这身子骨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连连陪笑,道歉求饶道——
“纳兰至尊饶过小的,老身就是仰视纳兰至尊的仙风傲骨的姿态,适才多说了两句,还请纳兰至尊不要见怪……”
武玄月一眼都不愿都看岳司官一眼,在她眼中,最容不得就是这样狗仗人势,趋炎附势的小人。
武玄月可不比纳兰若叶好脾性,对于这种老奸巨猾口蜜腹剑之徒,笑盈盈回应,也不似武明道那般圆滑老道,明明心头各种不爽,却要拘着性子,看人脸色。
武玄月走至武明道身边一侧,好声没好气道:“武爵爷你何时变得这般好脾性了?凡是要看一个宦臣的脸,你的爵爷的威严和威望哪里去了?”
武明道心中乐呵,暗自心道:好家伙,这丫头的倔脾气一上来,就六亲不认了,管他是谁人的贴身亲信,让她不爽,她势必不给好脸色。
武明道心中一套,脸上则是另外一套,只见他尴尬一笑道:“纳兰至尊言过其实了,我武明道何时来的脾气呢?到底这岳司官是上官君主贴身司官,老人家这些年侍奉王上有功,明道自然是要尊重岳司官些。”
听到这里,武玄月嗤声一笑,适才拿正眼看了岳司官一眼,确实极为傲慢道:“既然是王上的贴身宦臣,这个时间不在王上身边侍奉着,来我朱雀工作什么?”
岳司官拱袖而上,嘻嘻哈哈笑意,支支吾吾言辞,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是好,这会子功夫就剩下看武明道的脸色了。
武明道心中暗爽,自己家的小娇妻,惯会拿捏人,纵使这岳司官老奸巨猾,口蜜腹剑,却不敌这武玄月直来直去,凡是都说在明面上,让你狐狸根本无计可施。
武明道心中知道武玄月此番做法,就是在为难岳司官,总归是她不在这权门之内常驻,来此地自然不比太过看人脸色,若是大家都恭敬相待,武玄月也不至于是一个不讲理的人,自然有些表面姿态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只是,若是碰到那心怀叵测,又是笑面成虎之人,武玄月绝对不会让此人沾到任何便宜。
武玄月也是懒得跟岳司官纠缠,只是她的方法却是与武明道大相径庭,反正也是喜欢了,没必要周全着性子,让一个阉人在自己面前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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