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柯南的心中不禁猛地一沉。
确实如此,目前为止所发生的一切仅仅停留在推理层面而已,根本就不存在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来支持他们的论断。
“这个证据嘛……”兔川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突然他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紧接着,他抛出了一个与当前话题完全不相关的问题:“哎呀呀,说来也怪,我感觉有点儿困了呢。佐竹小姐,能麻烦您帮我看一下,现在几点了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发问,佐竹好实先是稍稍一愣,随后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手腕,目光落在那块略显陈旧的青铜手表上,开口说:“现在是十点……呃!”
刹那间,佐竹好实整个人都僵住了。
因为她惊愕地察觉到,手腕上那块原本黯淡无光的青铜手表,此刻仿佛焕发出了新的生机,竟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服部平次眼前一亮,仿佛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一般。
他迅速迈步向前,毫不犹豫地伸手紧紧抓住佐竹好实手腕处佩戴着的那块青铜手表,高声质问道:“佐竹小姐能和我解释一下,你这块的青铜手表上的光亮是什么吗?”
佐竹好实那张一直以来都显得十分镇定自若的脸庞,此刻终于出现了明显的神情变化,却依旧试图辩解道:“这、这个其实是……”
“别再狡辩了!”还没等她说完话,兔川便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打断了她,“尽管我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你这么粗心大意,让氰化物沾染到了青铜手表上,并且与手表上的青铜产生了氧化还原反应,把手表上的锈都洗掉了,但毫无疑问,这就是证明你就是真凶的铁证!”
佐竹好实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但仅仅过了一刹那,她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如释重负地轻笑起来:“哈哈,原来如此啊,竟然是不小心沾到了毒药。”
“不过仔细想想,应该是我将毒粉撒在那本国语辞典上面的时候,有一些粉末不慎飘落到了正拿着辞典的手所佩戴的这块手表上了吧?”
“国语词典?”听到这个词,服部平次不禁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松开了佐竹好实手腕上的手表。
这时,兔川像是恍然大悟般地点着头,喃喃自语道:“说起辞典,首先能够联想到的地方自然就是书房了……”
紧接着,他目光锐利地看向佐竹好实,沉声道:“原来如此,当初能够帮助若松育郎藏匿杀人证据的人,恐怕就只有独自一人留在案发现场的若松夫人了。所以说,你的下一个谋杀目标就是她,对不对?”
柯南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失声惊叫起来,“不好!若松夫人有危险!”
目暮警部立马心急火燎地高声呼喊:“赶快去书房!!”
可惜的是,一切都太迟了。
就在众人急匆匆地赶到书房门口,并用力推开门扉的那一刹那,映入眼帘的却是令人心碎的一幕。
若松夫人已然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毫无生气,显然是因为中毒而命丧黄泉了。
此刻,宽敞的客厅之中,只有兔川与佐竹好实两人相对而立。
“还真是了不起的小侦探啊!”佐竹好实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轻笑,似乎带着几分自嘲和无奈。
她的目光缓缓落在自己手腕上那块精致的青铜手表上,轻声说道:“其实我还精心策划了一番,本想着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副社长身上,让她来替我背负这一切,却没想到被你看到了这块手表。”
兔川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沙发,然后优雅地坐了下来,眼神坚定地说:“这便是所谓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无论犯罪者如何狡猾多端,终究难逃法律的制裁。”
佐竹好实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青铜手表,眼眸深处闪烁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哀伤:“是啊,实在是太讽刺了,谁能想到,最终出卖我的,竟是父亲赠予我的这份珍贵礼物。”
兔川面容依旧沉静如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嗯,原来如此,那么你就是社长的亲生女儿了。”
“没错,我正是父亲与首任妻子生的女儿。而育郎,则是父亲与第二任妻子的孩子。”佐竹好实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当初我之所以选择进入公司,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彻底搞垮那个狠心抛弃母亲的男人!”
“不过,随着对他的深入了解,我渐渐发现他其实并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他不过是一个不善言辞、一心扑在工作上的狂人罢了。正因如此,我心中的恨意反倒逐渐消散……”
说到此处,佐竹好实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轻声说:“实际上,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是他的亲生女儿。那天在轻井泽的别墅里,父亲准备向众人宣布的也是这件事。”
听到这番话,兔川并未感到丝毫惊讶。
毕竟,这正是育郎痛下杀手谋害生父的关键缘由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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