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舅舅懂我的,我只有成为国丈,成为皇帝的外祖父,才有机会为生母正名。”
“你现在已经是国公了,一样也可以。”
“那如何能一样,母亲也是无辜的,她待我如亲子,我如何能忘恩负义。”
栗国公的话激怒了杨尽忠。
“呵,好一个忘恩负义,若不是我姐姐救了栗盛,栗盛早就死了,他失去记忆求娶我姐姐。与我姐姐也是明媒正娶,拜过天地,有过婚书的,他们当了两年的夫妻。
栗家找来后,却不顾我姐姐有孕,以重病骗栗盛回京,火速与何氏成亲。
栗盛这个忘恩负义的就把姐姐抛到脑后,与何氏成了恩爱夫妻。姐姐难产而死,你被抱到栗家就成了何氏的儿子。呵!”
“父亲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他只是那个时候无法反抗祖父祖母。生母也已故,母亲人很好,虽有四弟这个亲儿子,但待我如亲生。”
“那是因为她连生了两个女儿,生不出儿子,但栗盛已经有两个庶子了。她娘家遭太宗贬到苦寒之地,自然要抓紧你这个嫡长子,让你成为世子,她的地位才稳固,她如何不能对你好。
可即便何氏娘家被贬,栗盛也没有趁机为你生母正名。
栗家的族谱上只有何氏,你也是何氏的亲生儿子,他栗盛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我早该想开的,只是顾念到你是姐姐的亲生骨肉。姐姐太傻了,就不应该救栗盛,这种人不值得救。”
杨尽忠心里难过的不行,他是姐姐一手养大的。
姐姐救了重伤濒死的栗盛,栗盛醒来后,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也不记得了。
原本杨尽忠对于栗盛是很防备的,但栗盛和姐姐相处的很开心。
栗盛求婚,姐姐同意了,嫁给了胳膊腿都还没有痊愈,内伤甚至还没好。
他们父亲是郎中,但早逝了,母亲改嫁,他们姐弟俩相依为命。
为了给栗盛治病,他们姐弟天没亮就进山采药,在山里不知遇了多少回险,摔了多少回。
杨尽忠心里意难平。
姐姐死后,他恨极了栗家,不想把外甥给栗家,但也抢不过栗家的人。
而且当时栗家派来的管事说了,只有栗家才能给外甥更好的生活和教养。
杨尽忠没有再争,也知道争不过栗家。
外甥被栗家抱走的当天夜里,他去姐姐的坟头上香,回来家都烧没了。
他猜测是栗家人做的,但势单力薄的他只能逃离家乡。
他以游医的身份去过许多地方,改了名字,改了自己的身份。
被太上皇接进京的时候,杨尽忠想到了京城栗家,好不容易的同意了。
只是栗盛已经死了,外甥被太上皇封为国公,成了栗家的掌权人。
他到底没忍住,去跟外甥相认,为自己的姐姐抱屈。
却没有想到,被外甥蒙骗,上了栗家的贼船。
太上皇有些孩子不是他下手的,但被栗国公这个外甥拿了把柄,杨尽忠也不得昧着良心出手。
“是我执念太深了,你心里没有拼死生下你的生母,只念着何氏的养育之恩。有其父必有其子,是我以前没有看透。”
杨尽忠后悔从前没有早日看清外甥的为人。
他是栗家的种,遗传了栗家的凉薄无情,他不该对他有期待的。
“舅舅,你这就误会我了,我没说不为生母正名,但也要等萧飒成为皇帝啊。我如今要是为生母正名,让别人如何看我,舅舅你也要为我着想啊。”
栗国公心里很不耐烦,但面上还是苦着脸。
他烦透了栗国公只是提生母的事。
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小的时候父亲就告诉过他,生母只是一名农女。
这样卑微的身份,让栗国公如何愿意接受。
母亲何氏是祖母嫡亲的侄女,也是国子监祭酒之女,名门闺秀的才女。
而生母却是农门医女,一旦身世暴露,他如何能面对世人,面对栗家那些兄弟姐妹。
他的伯府世子之位如何能坐稳。
父亲要面子,不愿意自己失忆的时候与农女成亲。
他又何尝不是。
栗国公甚至庆幸生母早死了,他才能成为母亲的嫡亲儿子。
栗国公这些想法杨尽忠并不知道,可此时对栗国公已经心灰意冷了。
“你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参与了。”
“舅舅现在退出已经晚了,随便你们,我这辈子也活够了。”
“舅舅就不在意子孙吗?一旦事成了,杨家光宗耀祖。”
栗国公并不想和杨尽忠撕破脸。
虽然瞧不上生母的农女身份。
但这个舅舅有几分本事,成了太上皇看重的御医,还当了多年的太医院院判。
“我满手罪孽,早该死了,他们死了也是命。”
栗国公咬牙切齿,忍不住就心里有怨,“你总埋怨 我不顾生母,可你给我生母一个好身份吗,如果我生母是高门贵女,大家闺秀,官宦千金,我会藏着掖着吗,我恨不得昭告天下。”
“太医院院判的亲姐姐这个身份还不够?”
杨